梵卓看也不看一眼,不染纤尘的皮鞋直接踩上去,走到亚希伯恩面前:“你的性格可没有我的蔷薇一半可爱。”
亚希伯恩透过梵卓的肩膀,扫了眼地上躺着的“希希莉娅”,收回目光,沉沉的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梵卓慢慢的晃悠到窗边,“呲啦”一声拉开厚重的窗帘。
外面的阳光争先恐后的跳跃进来。
梵卓闭上眼睛,感受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在他视网膜上留下的淡淡灼烧感,心情不错的哼起调。
亚希伯恩听出来了,他哼的是血族那首神秘又古老的预言童谣:
月曜日出生
火曜日受洗礼
水曜日结婚
木曜日得病
金曜日病加重
土曜日死去
日曜日被埋在土里,
这就是爱德华的一生。
远方传来炙热的心跳,
那是藏在匣子里的救赎。
“你真的以为,把希希莉娅送走,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么?”
梵卓睁眼,转身看着亚希伯恩。银色的长发在灿烂的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苍白的皮肤看起来几近透明,几乎要与身后的太阳融为一体。
“堪破了一点点未来,就妄想改变命的轨道”梵卓从喉咙里发出一两声意味不明的嗤笑:“蜉蝣撼树。”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亚希伯恩轻笑了一下:“我倒是看你了。”
“看我的人很多,不过后来他们都死了。”梵卓又转回去,把之前放在“希希莉娅”手里的蔷薇花捡起来,轻轻的吹了一下,好像要吹干净上面沾染的灰尘,然后插进了自己西装上衣口袋里。
“你想和我作个交易。”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亚希伯恩目光沉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惊怒之意。
梵卓挑眉,殷红的嘴唇勾起一个邪气的弧度:“话不要得这么难听,我是来和你交个朋友的。”
梵卓离开后,亚希伯恩静静的在原地站了很久。
丹尼尔上来的时候,看到地上倒着的“希希莉娅”,愣了一会:“亚希伯恩殿下,这是?”
“带走吧,以后不需要了。”
丹尼尔震惊的瞪大了眼,“可是这个希希莉娅殿下不在了,咱们怎么”
作为亚希伯恩的首席骑士长,他最清楚,要造就这样一个相似度接近百分之百的“希希莉娅”有多艰难,为了隐瞒这个秘密,亚希伯恩甚至不惜让整个凯莱尔古堡的血族忘却记忆。
这样的兴师动众,怎么现在却丹尼尔实在想不通,他只能隐隐的猜到,这一切的转变和刚刚来的那位大人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