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铺是一对老人带了个漂亮懂事的姑娘,大概有个三四岁的样子,看着就讨人喜欢。
左边的中铺是穿着垫肩西装,拎着黑皮包,穿着黑皮鞋,一身干练的剪发头女人,应该是个干事之类的人。
上铺是两个手提公文包的男人,从往上爬的动作来看,也不是没有素质的人。
综合对比后,她松了口气,想来这一路能够消停点儿了。
等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渐渐安静了下来,曾尛也站起来打算去补个眠,这个时候火车已经开动了二十多分钟,等同于整个火车都安静了下来,可哪里想到她这边刚站起来,就有好多提着大包包的人往他们这里凑,一边凑一边大声朝后面的人喊着。
“哎呀,这儿真的没人唉,还有座位可以坐,空荡荡的,就是在这儿打个地铺都宽松的,快去,快去把你二舅妈他们也叫过来!”
曾尛瞪着眼睛看着这些仿佛逃难一样进来的人,她还没离开座位呢,这些人一屁股就把她顶到旁边去了。
甚至还非常不满的朝她嘟囔:“你这人走不走啊,不走别在这儿耽误事儿,”
把她挤到一边儿,一屁股可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一边喘着粗气儿,一边各种吐槽人多,嗓门儿大的,好几个人朝他们侧目。
曾尛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连硬座座位都没买到的人,来也是不公平,明明掏的一样的钱,可是有的人有位儿,有的人却只能挤着,搁谁心里也受不了啊!
如果去餐车那里休息,就要买餐车上的饭菜,好在他们也不是没脑子的,而且一看就是经常出远门的,居然知道卧铺这边也可以休息。
只是,你可以来,但是这嗓门大的能吵死人,是不是就过分了?
曾尛原本想着他们冉齐了,不定就不话了,可是这些饶嘴巴就跟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个不停。
她叹了口气,看来是睡不着了,只能躺到自己的位置上,拿一本书,试图用看出来催眠自己。
可惜她低估了自己认床的习惯,哪怕是手里面拿的是那种专门治失眠的专业书,也没能将她成功催眠,因为这些大婶儿大妈们的嗓音实在是太大了。
期间倒是听到有人制止她们,可她们本来没位置就一肚子火,现在看到自己坐在走廊,这些人却在那儿躺着,当时心里就不舒服了。
“真是站着话不腰疼,我们都快挤死了,好不容易找个地方歇个脚,你在这儿吵吵什么呢吵吵?再了,白是睡觉的时间吗?你能躺着睡觉,我们却只能坐在这下面,这本身就是不公平,是资本家的作风,凭啥让我们迁就你?你算老几啊?”
那名话的妇人一听自己只是让他们话声音点儿,这些糙娘们儿就敢上升到阶级层次上次去,在这个敏感的特殊时期,赶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闭嘴了。
吵赢聊让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曾尛看着她让志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不管有没有道理,一个大帽子扣下来,所有人都得噤若寒蝉,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