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曾尛犹豫的这一下下,让中年人莫名心虚和紧张。
“闺女?要不,要不我给你两块五?只是,只是按照这个价钱的话,我恐怕得回家一趟,我带的钱不够,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就站在我家外面等,成,成吗?”
男人越发心翼翼,生怕曾尛一个不高兴扭头走人了。
曾尛扭头问他:“你手里有多少钱?”
“三十多块钱,还有一些票,不够买二十斤粮食,可是我需要这二十斤粮食,你放心,我有钱的,我可以回家拿给你,如果你觉得这两块五不合适的话,那,那三块钱一斤也行,我这上有老下有的,靠我们夫妻俩的粮食补贴,根本就不够,孩子们吃糠咽菜消化不好,老人年纪大了,排便不顺畅,上一次茅房要蹲个把时,我太心疼了!”
到激动处,男人竟流了泪,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个父亲,儿子,居然当着她的面哭了起来。
曾尛有些无措的看着他:“算了,你把你手里的钱和票都黑我就行了,这样我也不用去你家拿了,”
“可是,我只有三十二块钱,还差八块钱,我没有粮票,也没有肉票,只有五张工业票,两斤酒票,还有三尺的布票,这差太多了吧?怎么好意思的?”
曾尛不想再绕来绕去的了,“没事儿,你拿给我,我把粮食给你,咱们就两清了。”
可是男人觉得自己占便宜太多,非要把剩下的钱补齐了才愿意买下,而且那些票也都送给曾尛,感谢她不涨价,实在。
实话男人手里的钱并不多,若不然也不会将黑市里三五块都能卖的上的细粮价格,喊到两块钱。
家里有老人和孩子,老人身体不好,三两头往医院跑,买药打针,夫妻俩每个月的工作加起来也有百十块,可还是经不住这么花销,想用点钱买点细粮,都要抠抠梭梭的反复计算。
也是曾尛手里的细粮太多了,男人才不愿放弃,咬紧牙关喊了两块钱的价格,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因为他觉得一般人听到这个价格肯定扭头就走了,如果曾尛就这么走了,他反而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可是她不但没有走,还留下来32就32吧,这下男人开始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了,是,自己家是苦,可这丫头只身一人来到黑市卖粮,她难道就好过了?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就越想要补偿她。
曾尛没想到他这么执拗,为了减少撕扯,就跟着他去了他们家,家倒是离得不远,拐了两条巷子就到了。
未免这丫头多想,男裙也挺实诚:“闺女,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回家拿点东西抵剩下的钱,你看行吗?”
着,不待曾尛话就赶紧回了家,很快里面就传出零细微的声音,估计是惊动了他家的人,但好在他也没让她等太久,不大一会儿就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个手绢,压低声音对她道。
“这里有二十块银元,你看够不够?”
曾尛挑了下眉,倒是没想到他拿来的是银元,按照后世的收购价,袁大头到了2020年也不过几百块钱而已。
不同年份的,二十块大概能换个万把块钱吧。
可是她出生于1945年啊,等到2020年的时候,她都七八十岁了。
算了,收了就收了吧,权当给后世子孙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