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年习武,家里人也都是舞枪弄棒的难免受伤,所以对血腥味特别敏感,昨夜在凤仪宫和你们一处避难,今日早上回去时,就嗅到门口有股血腥气,找来找去找到宫门上,再联想到昨日有宫女来擦宫门,觉得或许是有关联,所以特意去直殿监查问过,根本就没有派宫女擦宫门。”
听林贤妃这么一说,蝶妃明白过来,“怪不得皇后娘娘不肯按照墨采女的提议查下去呢,真闹大了,这岂不是说咱们各个都是傻子,被一个浣衣房的宫女鱼目混珠戏耍。”
“看来还是皇后娘娘心思敏锐,阻止了咱们大家闹笑话。”彩妃竖着手指夸赞。
“可是,如果不是墨采女提议,怕是皇后还要查下去,只不过是牵连愈发广了,不单是李采薇和墨采女,还有肖美人,那四名绣女,哎呀呀,真不知道会牵连出来多少人呢,再说,有那黑心的,再借机把那不相干的人推进来扣罪名,倒不如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蝶妃话说完,彩妃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拿指头使劲戳蝶妃的头,“你到底是向着哪边的?”
在一旁听着俩姊妹说笑打闹,林贤妃安步当车,慢悠悠走着听着,到了郁庆宫点头告辞,直奔自己的秀林宫而去。
才进去秀林宫没多久,就听门口有人嚷,“好好擦,擦不干净,晚上蝙蝠再来敲门,敲一下就掌你十下嘴。”
听声音像是木兰,林贤妃出去到院里,往大门口瞧去,一个人正踩着梯子拿抹布擦门。
木兰掐着腰仰头边骂边监工,一会儿擦这边,一会儿又让擦那边,把李采薇支使得不住擦门又擦汗。
“真是罪有应得!”良玉跟在林贤妃身后出来,声音极大的说了句。
林贤妃无视颐指气使的木兰,和颤颤巍巍的李采薇,过去同站在秀林宫门外,抱臂等着李采薇完工的墨梓凝打招呼。
“采女进来喝杯茶……”林贤妃相让,墨梓凝连忙摆手。
“林贤妃客气了,趁着时辰还早,这里擦完,还要抢着再去多擦几处呢,就不打扰了。”
“喝什么茶,就她也配……”良玉说着,过来扶林贤妃回去。
“良玉,不可无理。”
墨梓凝倒是不介意良玉态度恶劣,护主的人不管怎么凶她,她都照样欣赏。
“有其主必有其仆,反过来也是一样,有其仆必有其主,看看这搞鬼的人投靠了谁,也就知道谁什么样了,贤妃宅心仁厚,从来都是宽厚不计较,可我们做奴婢的,哪里能眼睁睁看着人家都欺负到贤妃头上也不管?”
木兰说完,招呼擦好门的李采薇过来,一脚踹倒,良玉拿出放在袖子里的木板,左右开弓,整整抽了十板子,待要再抽,却被林贤妃一把夺走,不许她再动刑。
“你们二人虽不过是跟着我学了些花拳绣腿,但李采薇可是一天功夫也没学过,哪里受得了你这样抡圆了打,算了吧……”
一宫之主居然还要商量自己的宫女为李采薇讨饶,真是奇景。
上前扶起脸肿得像猪头,嘴角不住淌血的李采薇,墨梓凝拎起放在门边的水桶,带着李采薇返回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