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有人在低低的惊呼声中,神神秘秘地开嗓,“那位美姬公主,哦,不,得说是密贵妃,昨天夜里就跑去找皇上告状去了……”
“她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之前说话的小太监为墨梓凝报不平。
“就是,当初墨采女还是上位的时候,虽然谁都不理,眼睛长在头顶上,就连最得势的李皇贵妃都不放在眼里,可从来不克扣咱们,虽然规矩森严,但只要不犯错,大家保准平平安安,不打不骂,可不像现在,才几天呀,就变成这样了。”
本来说八卦,忽然有人口出抱怨,另几个人立即喝止,“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呢,别以为躲在这里说闲话,就什么都能说,说些无关痛痒的还好,像这些话,就是打死也不能说。”
接着,几人不发一语,只听窸窸窣窣的声音,兼或夹杂着几声清脆磕碰声,墨梓凝略一思索,明白过来连忙转身就走,谁料一头竟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慌忙间仰头看去,墨梓凝嘴巴张成了O型,“赵瑾年?!”
稀里哗啦……身后一阵物件落地的碎裂声,墨梓凝回头看去,就见一队宫女太监,手里的托盘悉数落地,上面托着的各种瓷器挂件缎带布偶滚落一地。
“叩见皇上!”
几名宫女太监也管不得碎渣滓遍地,直接跪了下去。
赵瑾年对那一地狼藉理都不理,只拿眼盯住墨梓凝看,眸光沿着她白瓷般的脸下滑,来到她隐在袖中的手臂上,墨梓凝自恋的认为,赵瑾年是听了刚才的那些话,关心她手臂上的伤。
“放肆!”赵瑾年突然一声断喝,吓得地上的宫女太监一顿乱抖,“胆敢直呼朕的名讳,去宫帷局领杖二十。”
“什么,你要打我?还是让别人打我屁股?”
墨梓凝怒发冲冠,旋即又变为了温柔,精分地同赵瑾年商量。
“要打也行,谁也不能打,只让你打……”
墨梓凝说着,扭着身子撞了下身姿挺拔的赵瑾年,后者纹丝不动,墨梓凝倒是被反冲到脚下虚浮,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当众调戏皇上?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地避开碎瓷片,心里都替墨梓凝臊得慌。
伸手拉住倒退着几乎要跌坐到碎瓷片上的墨梓凝,赵瑾年单手将人挟在腋下,冷冷丢下一句,“宫帷局三十……”
“谢皇上隆恩!”几名太监宫女暗自庆幸,没扣月钱,只捱三十板子,还算不错。
“赵瑾年,你快放我下来,这样很丢脸!”
被赵瑾年一路挟着走,墨梓凝双手掩面。
进去碧桃园,来到一株桃花树下,赵瑾年落座青石凳上,就势将墨梓凝横放在膝头,抡起巴掌,一下不落,足足打够二十巴掌,打得墨梓凝手刨脚蹬,哀嚎不断,一双泪眼水汽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