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岳:“如何不是?”
薛岳的这句话一出来,在座的其他人都惊了一下,蒋正连忙咳了一声,苏季也敛了笑容伸手悄悄扯了一下薛岳的衣襟。蒋正朝谈景那边侧了侧头,小声说道:“谈大人慎言。”
这时谈景和薛岳也反应了过来刚才说的话不对,谈景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薛岳又低头看着访单,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吏部左侍郎魏茂走了进来。魏茂来的着急,也没注意到厅里压抑的气氛。魏茂朝着谈景拱了拱手,其余几位正欲起身见礼,魏茂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起来,而后走到桌边随便寻了个位子坐在了吏科给事中旁边说道:“冢宰,方才宫里传出了消息,有人弹劾沈昱莫沈御史贪墨治河公款。”
几人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都抬头看着魏茂,苏季略有些惊讶地看了魏茂一眼然后把手上的访单放在了桌子上低头思索着。
谈景诧异地问:“谁贪墨?沈御史不可能啊,是谁弹劾的?”
魏茂:“是陕西道御史章显,言之凿凿的,还放话说如果是他冤枉了沈御史就辞官终身不仕。”
谈景:“那宫里可有说如何处理?”
魏茂:“交给了刑部和东厂。”
薛岳问道:“东厂也介入了?”
魏茂点了点头有些沉闷地答道:“嗯。”
李义看了大家几眼担心地说:“那东厂介入了,且不是无罪也是有罪了。”
苏季听到这话用手肘撑住椅背,揉了揉耳朵,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也不一定吧,既然查案子那他也得依据实情啊,况且不是还有刑部嘛,总不会冤枉了人的。”
魏茂看了他一眼,嘲讽地笑了一下:“呵,那谁知道呢,这种事情若是咬上你了,怎么着都得脱层皮。”
魏茂说完这句话大厅里又陷入了沉静。淅淅沥沥的雨仍然在下着,整个天空都阴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的样子。
夏宅暖阁里。
夏衡坐在软榻上的案桌旁边,手里抱着一个汤婆子,看着先前夏阳给他的折子。夏安手里拿着一瓶药酒走进来说:“爷,药酒拿来了。”
夏衡抬头看向他,把折子往旁边推了推。
夏衡:“嗯,放这儿吧。”
夏安上前把药酒放在桌子上接着说:“爷,我来吧,毕竟爷这两个手到底不方便。”
夏衡把汤婆子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药酒,到了一点在左手掌心,揉起了右手关节,嘴上说:“没事儿,我自己可以。”
夏衡抬头问:“花房的水仙还开着吗?”
夏安:“开着呢。”
夏衡:“过几天天晴了,把花从花房挪出来吧。”
夏安有些疑惑地问道:“那就让它放在里面呗,还能再开好一会儿呢。”
夏衡:“不用了,本来就已经超出花期好几天了,养它又不是只为了看它开花,总归要让它按着规律长。再者说了,我要再让花房多用几个月,你心疼银子不得心疼死。”
夏衡说着略带笑意抬头看着夏安,夏安笑着答道:“那儿能啊,只要是爷喜欢的,怎么着都行。”
夏安挠了挠鼻子,小声说道:“就是这花房的开销确实大了点儿。”
夏衡又低头倒了一点儿药酒接着揉着右手关节,然后抬头又跟夏安说:“我听说锦衣卫指挥使添了个小孙子。”
夏安:“嗯,今儿早上送来了帖子,爷放心,礼我已经备好了,到时候直接送过去就行。”
夏衡:“好。”
这个时候苏季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夏衡对面,夏安见他进来向苏季行了一礼。
夏安:“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