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群英会几乎让他倾家荡产,典卖了好几间分行,这一年来又折腾钟槐左挪右凑,卖光了祖上留下的庄子,这才凑了钱买了这两匹汗血马,如今看来却是买对了,他发了,发了!
他甚至开始考虑,等出去之后,娶上几房娇美年轻的姨太太,再雇人把钟家父女找出来,好好的“招待”……
“没人玩了吗?”
忽然,一道清冷的少年嗓音打破了方炳的臆想。
他一抬头,绿豆眼迅速的搜寻着不远处,封长情看来是遛马遛的没意思了,牵着两匹瘦马到了火圈前。
方炳冷笑不已,哈啊,差点把他忘记了,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他岂会手下留情?
而且这个少年的皮相,身段儿……啧啧,他听人有些少年细皮嫩肉,滋味不错啊……瞧着,那双绿豆眼里露出了阴嗖嗖的算计。
“玩啊,朋友想玩哪个?”方炳走上前去。
“是你?”封长情别开脸,“你赢遍全场,我跟你玩不是自找没趣?更何况,我打过你的人,抢过你的马,咱们是注定不能愉快玩耍的。”
“别啊。”方炳见他要走,连忙滚到了跟前,“你瞧,我要是不玩,也没人跟你玩,爷今儿高兴,就不计较以前那有的没的,这到了兴头上,还想多玩两局。”
封长情左右瞧了瞧,果然如他所,脸上露出失望。
方炳想着到底是年轻少年,定力不足,只要引得他入了局,还不是任由他来拿捏?
方炳再接再厉:“不然赌一点,算爷的诚意!”
“那……也行,只玩两局,你可别以大欺。”
“好,你,玩什么?”
“就火圈吧,我喜欢那个。”封长情笑笑。
前世她习惯笑,在冷漠到没有半分温情的童年之后,她心力交瘁,完全不懂的人情世故如何交流,所以逢人便笑笑,看着客气,让别人舒坦,自己也不尴尬。
方炳丢了三魂二魄,这次不是因为那和亡妹一模一样的甜美笑容,他早已赢得飘飘然,恶向胆边生。
“好!下注吧!”
封长情掏出一叠银票,似乎很舍不得,想了好久,放了五十两银票在裁判的托盘里。
方炳笑了,当他视线扫过封长情身后那两匹瘦骨嶙峋还独眼的马之后,嘴都合不拢了。
“这么点……也行!”
他随手抓了一把银票放在另外一边。
随着一声发令哨响,汗血马疾奔而去,行动利落敏捷,直接跳过连环火圈,到了挂红花的木桩之后绕了个圈,又往回奔跑,速度之快,简直犹如闪电。
反观另一边,封长情派的是黑马追风,马儿走到了火圈前,优哉游哉绕着火圈转了两下,根本没有要跳的意思。
燃烧的火苗发出噼啪火星子炸开的声音,追风倒是惊的倒退好几步差点栽倒。
周围围观的人轰然大笑:“这子来干什么的?这种马也想赢汗血马不成?”
封长情脸色如常,追过去一直对着马儿话,似乎是哄着他好好比赛的样子,一旁的马童连“哎”了好几声也追上前去,“马进来主人就不能过来了,出去出去!”
封长情不得已被拉了出来,追风还在原地转圈,此时方炳的汗血马已经回到了原地,锣声响起,“汗血马赢!”
马童上前收走了封长情放在漆盘里的银票,放到了方炳盘中,方炳哈哈大:“朋友,你这匹马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