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几天,封长情都会去马市选马,但几天下来,却都没遇到合适的马。
封长情不得不说唐进的要求高,根据这几日的道听途说,马市不是没好马,但凡出现,都被人高价竞买要了去,巧的是第三日的时候封长情就遇到了一场竞买,正要撸起袖子一竟到底,岂料唐进又是不吭声。
到了第七日,封长情的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期待,着急,燥郁,慢慢变的平静。
“今日如果还没有合适的,怎么办?”
“继续等。”
封长情眉心忍不住皱起,“群英会就在半个月后。”错过了日子,要再等一年,而他们现在连参赛的马都没有。
灵域里,唐进不说话了。
当年是白瑾年偶然一次醉酒说起在马市寻得良驹之事,难道不过是酒后戏言,随口唬他让事情显得更有传奇色彩而已,并非什么真事?
不不不。
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白瑾年那样的人,就算是酒后,也吐不出戏言来,必定是真的。
至少对他……不会。
封长情瞧着左右的马匹,这几日早都瞧花了眼,走的也是漫无目的。
忽然,不远处传来吵嚷的声音。
一个身材肥胖穿着真丝棉袍的男人嘲讽道:“你这是宝马?别耍弄人了,瘦骨伶仃站都站不稳还宝马,走开走开,别挡爷的道。”
“这真的是宝马啊……”
“你的要是宝马,爷的就是天马、飞龙!”
封长情定睛一瞧,马棚下有两匹马,毛色杂乱,浑身脏污,瘦的能数出肋骨有几根,其中有一匹一只眼睛还睁不开。
至于那胖子,竟是欺负了钟小蝶的方炳!
“可他们真的是宝马啊……”那人兀自重复着,像是他不改口,这两匹马就真的是宝马一样。
方炳来了兴致:“宝马,行啊,你让它把另一只眼睛张开,爷就买了!”
“这……这……”
卖马的是个衣衫褴褛的老爷子,他前些时日顺手救了个人,那人身无长物,只有这两匹马,瘦的能数的到骨头,但是人家就是说是宝马,送给他报答救命之恩,他家中清苦,老伴又生了病下不来床,身上没了银子,就牵马来碰碰运气。
眼瞅着都在这马棚下站了一日了,就这么一个来问的,他着急卖了钱买药给老伴,也顾不得许多,一瘸一拐的到了马儿跟前,乞求道:“宝马啊宝马,您老就开开恩,张一下眼睛,就当救老汉一命行不?”
那匹独眼灰色的马喷出一口气,别开脸,睁着的一只眼正对着方炳,竟像是在……瞪他。
方炳不屑道:“明明就是屎壳郎还充香饽饽呢!”又嫌恶的看了那马一眼,捂住口鼻:“还是个独眼屎壳郎。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
封长情皱眉,无法理解这些人什么心态,取笑一匹马竟然也可以笑得这么肆无忌惮?
却正在这时,灰色独眼那匹马嘶了一声,人立而起,马蹄朝着方炳踏了过去。
方炳吓了一跳。
还是身后的下人反应快,立即将方炳拉出好一段距离远,才没有被马给踩到。
围观的人也笑不出来了。
“这瞎眼的畜生!”方炳大怒,为了躲避马儿的踢踏,他一脚踩进了泥里,差点一个踉跄脸戳到地上去。
“给我拉到外面去打死!”方炳怒声下令,丢给那老汉一锭黄金。
他身后的家丁没有二话,一个扶方炳,两三个去拉那两匹马。
老汉也顾不得去捡黄金,忙挡着那两个家丁,“别……马我不卖了,不卖了……我这就把他们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