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毅一惊,“你胡说什么?”哪能走的了?
封长情道:“外面只有不到二十个人了,其中带武器的只有八个,可以的。咱们这院子后面十里多有一个地裂之后出现的壕沟,通往南面的,咱们到了那里,朝南走,爹不是说那里有义军吗?想必比这里安稳的多。”
“可其他的人……”
“我白天的时候都和他们说了,咱们等夜深一点的时候,去炉灶里点火,炉灶边上柴那么多,也能拦着这些流寇一阵子,到时候带着这些人直接朝着壕沟跑过去。”
封毅想了想,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不然就是等死。
“你怎么知道有壕沟的?”封毅问。
封长情眨眨眼,“我就是知道。”
封毅想着晚上逃走的事情,也没多问。
实则那壕沟,却是原主的催命符。
当初的封长情因为看到一只野兔追了过去,失足掉进壕沟之中,这才丢了小命。
不过眼下也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封长情靠在封毅边上,闭上眼睛,静静等着。
时间慢慢过去,夜已深沉。
封长情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外面守卫的流寇也已经开始打瞌睡。
她冲封毅比了个眼色,封毅立即招呼装睡的村民。
这里原本是堆放杂物的柴草棚,撕开柴草弄出一个口子本不难,棚后还有两个人守着,没发出声就被封毅敲昏了。
封长情自己则缩着身子钻出去,外面就是柴堆,柴堆两步远的地方,就是炉灶,此时里面还燃着火心。
封长情用铲子铲了火心子丢在柴堆上。
秋日干燥,很快燃成了熊熊大火。
“着火了!”
“快起来,蠢货,那些人跑了!”
火势绵延,周边的柴草都燃烧起来,有睡得死的流寇,身上都着了火,又叫又跳。
封毅和封长情领着那些村民,拼命的跑着。
也有力气不济摔倒的,又用尽力气爬了起来,没人停下来,因为他们知道,停下来就没命了。
身后已经传来流寇喊打喊杀的声音。
村民们跑的更快了。
可那到底也是十里地,一整日没吃没喝的村民,终究是跑不动了。
封长情跟在后面,一脚踹飞了一个追上来的流寇,帮倒地的妇人抱起孩子继续向前跑,又有一个年迈的老人跌倒在地,她不得已将孩子交给妇人,去扶那个老人。
她知道她该跑的,她这个身子有的是气力,跑出十里地不成问题,跳进壕沟,时辰差不多午夜,进了空间谁也找不到,但她就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成了刀下亡魂。
一个,两个,三个流寇追了上来,拿木棍和拿刀的,都朝着封长情和封毅父女招呼过去。
“小杂种,爷爷留你小命,没想到你敢使坏,嗯?就这么想让爷爷疼你——哎呦——”
满口污言秽语的流寇被封长情打了一拳,地上掉落四五颗牙齿,其余人是知道她力气大的,但手里拿着刀,也是不怕,都不去管那些弱鸡一样的村民,只把封长情父女围了起来。
封长情前世是弱质女流,并不那么适应这个身体的力道,十几个流寇全靠封毅应对。
有的村民想起这些流寇的暴行,也拾起石头和木棍,帮着封家父女,眼见要赢了这些流寇,远处忽然传来早上那头领张胜的声音,“好胆,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是不想活了!”
那张胜是带着十几个人去别处打劫了,但转了一圈没有收获,正愁火气没处发,回来就看到这边的人跑了,气上心头,边走边将两个村民砍杀在地。
“姓封的,老子看得起你,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也罢,老子不要兵器了,把这些人通通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