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见到眼前人之际,王大娘已止不住得落泪,多少个岁月的思念,她慢慢朝女儿走近,与之相拥,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浮水看着年迈的母亲一脸的沧桑,心酸道:“母亲!女儿不孝!”
王大娘连忙摇头,回:“回来就好,这么多年你哪里去了?我真的好想你我的囡囡!”
花浮水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经历,她谎称当了几年丫鬟,是徐大小姐把她给买下来了,她才能回来,说着母女两还是止不住泪水。
母女相认的场景的确感人,徐荧荧抹了眼角的泪水,对小河说:“真像话本里的故事,没想到我身边居然也会发生。”
没听到回应,徐荧荧转头看了过去,见小河双目直直得看着前方,像是魔怔了。
徐荧荧不安,大声呼喊几声:“小河!小河!”
小河愣了几秒,回应:“的确感人。”
徐荧荧疑惑:“我怎么觉得你有事?奇奇怪……”
她还没说完,母女就上前感谢徐荧荧的帮助,一番交流后,身畔的人不见踪影。
小河的屋子靠着徐莹莹闺房的西侧,她进来本打算写信给京城那边问问情况,翻了半天的纸笔后发现有一鸽子停在窗边,她将那鸽子小腿上的信笺取了下来。
“张清远已死,其家人已安置妥当。”
字迹娟秀,她认得,是明心所写。
许久,信笺上的字被一粒粒滚烫的泪珠打得模糊。
听到屋外有人叫她,她抹干了脸上的泪痕,现在,她只是个丫鬟的身份,没理由哭,长舒了一口气,将信笺撕碎,离开。
来人是花浮水一家,不,称呼为吕浮水更为妥帖,他们来,感谢了一番,最后吕浮水留了下来,她与小河商量,把全家人的名字改掉,躲避仇家,于是,吕浮水,变成了徐雯,小石头变成了徐识,王大娘因为在外面市井经常出没,有人认识,便留了姓名。
黄昏,小河终究意难平,心烦意乱的她拿着扫帚不停扫着院子里的落叶尘埃,夕阳西下,鸟群划过天空,天色渐晚。
将院子收拾得无处下手后,小河到了徐荧荧身边,她点亮徐荧荧屋里的蜡烛,灯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屋子,徐荧荧在灯下依旧一针一线绣着白马。
也许她绣到最后,真的会有个男儿骑着白马从远方而来迎娶她,她一想,乐开了花。
“小姐,你不觉得累吗?”
“累啊,这白马也太难绣了吧。”
小河笑出声:“还有一个月,我相信小姐绝对修得完。”如果肯熬夜的话……
但小河很是佩服徐荧荧,如果是她,这么累的话早就去睡大觉了。她很自私的,不肯为别人付出更多的精力,大多时候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回报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张清远,那么好的人为百姓为朝廷献出了他的一生,却蒙冤而死,死的何其不值,不过也对,朝廷早就腐烂了,自从司徒瑞登基以来就没善待过百姓,小河握紧拳头,心中悲愤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