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很少下雪,至少在扬州徐荧荧从未见过雪,而她记得她这一生就没离开过扬州。
“见过。”
徐荧荧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
小河想了想,认真得回道:“如扬州的柳絮一般,漫天飞舞。”
徐莹莹总觉得她知道雪是什么样子的,她说:“是不是像棉花,像盐一般,它冰冷得飘落在手间,顷刻间就化了,化成了水。无论如何都无法用手留住。”
“是啊,小姐。”小河有些惊讶,比她描绘得还清晰,“小姐看过雪。”
“应该没看过。”徐荧荧有些困惑,“但我好像知道它是什么样的。”
“也许小姐梦到过吧。”
“雪,很美么?”
“很美,下雪时总有一种万籁俱寂的感觉。”
“不对。”徐荧荧总觉得她对雪有些抵触,“很冷。”
小河看着徐荧荧好似对雪很熟悉,回“这样说也没错,雪很冰的。”
寝殿内,沈贵妃替司徒瑞宽衣。
沈贵妃可谓得上皇帝身边最受宠的妃子,她蕙心兰质,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司徒瑞的想法。
沈贵妃看着司徒瑞面色凝重,忧虑得问:“圣上这是怎么了?”
司徒瑞回:“今日下棋国师又胜了我。”
沈贵妃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输了,圣上下回赢回去。”
司徒瑞沉默了片刻,说:“这些年朕就没赢过国师,这朕想得开,但国师如此明智,只怕朕被他玩弄与鼓掌之中也不知,今日朕与他说起永生之法,他说朕是真龙天子,自然会永生,朕想了想不能信服。”
沈贵妃不解:“圣上就是真龙天子,应当永生,如何不能不能信服。”
“国师支持朕登基,他的的确确是效忠于朕的。”司徒瑞叹气,“但朕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世界应当只有神仙才能永生的吧,国师说得在理,但朕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些年朕总是心神不安,朕想朕不应该只信任国师一人,只有眼睛才能看得清虚实,有些东西只有自己真实拥有和看到的才能为朕所用,也许我该培养一些真正被朕控制的人。”
沈贵妃依旧不解,问:“既然国师可用为何还要如此。”
司徒瑞回想起前朝,这朝廷上的墙头草风势所向,摇摆不停,他看着沈贵妃:“人心总是会变的,你怎么知道国师他会不会一辈子支持朕,更何况国师是顺应天命的人,因为朕有青龙星象保佑,他才拥护我,如果朕没有青龙星象,他连看都不会看朕一眼,他这个人才是最大的变数。”
隔阂哪里是一言两语说得清道得明,司徒瑞心中已有裂痕,只怕与国师离了心。
沈贵妃发着冷汗,这些年享受恩宠的她早已忘了司徒瑞猜忌的本性,她越发想着自己,柔情似水得看着司徒瑞:“不管其他人如何,臣妾是一心念着陛下的,陛下可不能如此想臣妾。”
司徒瑞大笑:“爱妃多虑了,你可是朕最爱的女人,朕绝对不会这样想爱妃的。”
说着,二人相拥,红烛灭,纱帐落,一夜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