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格有几分吃惊,欧阳明月向来清冷,竟然会差人送来夜宵和礼物。愣了片刻,便礼貌地说道:“鄙人多谢大小姐记挂,莹姑娘请进屋。”
进屋后,莹儿将手中宵夜递给了闫格,随后又拿出布袋和同心结,解释道:“李公子,您与小姐婚事已定。这同心结是小姐赠与您的定情之物,请您务必收好。”
说罢,将同心结塞到闫格手中。
闫格恭敬地说:“请莹姑娘代我转告大小姐,鄙人多谢大小姐垂爱。只是,大小姐金枝玉叶,玉洁冰清,乃大家闺秀。如今婚期未定,礼数未成,这等男女定情之物还是等明媒正娶后再相赠更为妥当。”
莹儿不乐意道:“李公子,你莫不知好歹。大小姐一向高傲,从不正视天下男子,你可是大小姐第一个赠定情之礼的人。同心结已赠出,岂有退还的道理?你莫要不识抬举。”
这时,季瑶忍不住插嘴道:“哼,你家小姐可真不愧是大家闺秀啊!才貌双全,身份尊贵,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不管送给别人什么东西,别人都必须无条件收下咯!”
“你……大小姐好心赠礼,你竟然如此不敬!”莹儿愤怒地瞪着她。
“剑锋,不得无礼!”闫格训斥了季瑶一句,便满怀歉意地对莹儿说:“莹姑娘,胞弟不懂事,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莹姑娘莫要介怀,鄙人在这里给大小姐赔不是。只是,婚礼未成,这同心结确实不宜赠出,有损大小姐清誉……”
“李公子和大小姐的婚事板上钉钉,眼下虽未行婚嫁之礼,但这已是迟早的事儿。难道李公子对此有异议?您可是我家小姐第一个瞧得上眼的男子。”莹儿说着,将手中布袋打开,掏出银针,递到闫格手中,“李公子,这是大小姐命我给您送来的验毒银针,以后公子的每餐都要验过以后方可食用,平日里您也要多加小心。”
闫格接过银针,蹙眉道:“莹姑娘,你是说这庄里……”
莹儿凑近闫格,压低声音警告道:“共工堂堂主,霍京争。”
闫格听后感激地行礼道:“鄙人多谢大小姐和莹姑娘告诫。”
莹儿莞尔一笑:“李公子不必客气。现在您知道大小姐的心意了吧,请公子将同心结收好,莫要辜负了我家小姐对您的情意。奴婢在这里提前祝公子与小姐百年好合。”
莹儿走后,闫格将手里的银针和同心结收好,回想着她方才的所言所语,陷入沉思。
季瑶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走到桌前,将莹儿送来的夜宵端起来,用筷子夹了一口递到闫格嘴边,醋意浓浓地说:“快吃吧,这可是你未婚娘子派人给你送来的夜宵,再不吃就凉了。”
闫格接过碗,再次放下,盯着季瑶认真地说:“瑶儿,你说这次欧阳明月派她婢女来送银针说明了什么?”
季瑶冷笑道:“还能说明什么?看上你了呗!”
“我是说她送银针是怕人毒害我,而方才莹姑娘所说的共工堂堂主霍京争就是想要谋害我的人。欧阳明月如此防他,可见此人在庄里有一定地位,不容小觑。”闫格冷静地分析道。
“那又如何?”季瑶睁大眼睛问。
闫格接着说道:“我初次来拂云山庄,又隐藏了身份,说明霍京争想谋害的并不是我,而是欧阳明月的未婚夫婿。他既然想要除掉这个身份,就说明这个身份给他带来了不利的影响,我初步判断,霍京争应该是对欧阳明月心存爱慕,却求而不得,在庄里虽有一定地位,但并不受欧阳靖器重。此人既然能让欧阳明月如此警惕,那他肯定就是个心思歹毒,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这种人一定会对庄主心生恨意。”
季瑶眼珠子一转,想了想说:“闫师兄,你还记不记得比武招亲的时候,我哥故意输给了欧阳明月,言语不敬时宾席上有一个独眼的男子替欧阳明月与我哥争执?”
闫格点头道:“当然记得。比武招亲时,我暗中观察,发现他与庄主关系淡漠,并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听见有小厮唤他堂主。根据以往我习武的经验来看,此人的右臂活动不便,定是伤了筋骨,从他看欧阳靖和其他人的眼神当中,可以看出似有凌厉的恨意。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便是共工堂堂主霍京争。”
季瑶不解地问:“闫师兄,可他就算真的是霍京争,你方才说了那么多,有何意?”
闫格勾起唇角,淡然一笑:“此人对我们有大用处。估计明日欧阳靖就会派人去调查我,而我们客房四周也潜伏了许多武功高强的侍卫盯梢,我正发愁如何应对呢,看来欧阳明月此举提醒了我,我可以利用霍京争,让他帮我们完成任务。”
季瑶一惊:“怎么利用?他可是拂云山庄的人!”
闫格注视着季瑶,一脸肃然道:“我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