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阿姨清理完房间后,从屋子里退出,径直绕过走廊另一头,略过埋伏许久的狗仔身旁,嗤之以鼻。
她不紊不乱地按下电梯键,电梯一路下行。
“先生您好,清扫房间。”
房门打开,又被带上。
“怎么是你?”江清月有意料之外的窘迫。
刚踏入这间屋子,她就后悔不已,她怎么也没想到,安姐嘱咐让她碰面的人,竟是他。
“清月,好久不见。”
再次见面,久违的想念毫不避讳地溢出楚轻舟的眼睛。
“我拜托安姐好久,她才肯帮我这个忙,才终于有这个机会见到你。”
楚轻舟胳膊还打着绷带,江清月越瞄越觉得良心不安。
“你……我很忙的!有……你有事吗?有事的话说完赶紧走,别耽误我工作。”
“安姐跟我说,你的戏份已经删减杀青了。”
好家伙,安姐不是最讨厌面前这个人吗?她怎么什么都跟他说!
江清月愣是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我这次找你,是给你这个的。”
“这是?”
“你打开就知道了。”
楚轻舟将手里的档案袋递给了她。
预料中她的震惊和愠怒都未实现,相反之下,她出奇的自然与放松僵持不下。
“楚警官,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再参与了,也希望你能保密,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喊他楚警官,他心里像吃了黄连。
“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嗯,我尊重你的想法,不再深入。”
江清月盯着档案里的人失神,她不是没有过怀疑,可她试图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自己,那个无数次陷害自己的人不会是她,不是那个她最亲密无间的姐妹,她为自己开脱,为她开脱,结果却是变本加厉。
档案里的照片转账交易,聊天对话,以及她不择一切手段雇人栽赃嫁祸的行径清晰分明,尽管心如刀绞,可江清月还是狠不下心去回报些以什么打击。
她这个老好人,真是善良的无可救药。
“想哭就哭。”
“谁tm想哭了!”
火药味十足,江清月脸皮又厚又薄,现在是薄。
“表情都快扭曲了。”
“你tm……/≠#*……呜呜呜……”
鬼使神差下,江清月怼着怼着把自己怼哭了。
泪腺发达是好事,压抑堆积的眼泪,是心毒。
江清月控制不住她不争气的泪水,楚轻舟则格外耐心地递上一张又一张干净的纸巾。
“呜呜呜……”
江清月有些口渴,她哽咽的频率明显放缓,可她一抬头就对上楚轻舟那张无辜的大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的,楚轻舟,你就是个大蠢驴!”
好家伙,躺着都中枪。
“还要纸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