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安嘴唇动了动,嗫嚅着想要蹦出来一个名字,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沉默着低下头。
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江司南只觉一股无名火冲上头顶,忍不住抬手,扯开衬衫的最顶上的第一颗纽扣。
手术帽下,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强压下来,声线低沉又沙哑:“你既不愿意,那算了。”
“以后也别说了。”
把扯下来的混着老鼠毛和血的手套转了转,揉搓成一个团,也不看垃圾桶,盲投三分!
抬腿,走到准备室里,拆了一副新的橡胶手套。
等到手套重新套回手上,消毒手续重新完成之后。
江司南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似是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
再回到手术室的时候,景予安还是同一个姿势。
僵在原地。
一动不动。
江司南突然又想扯领口了。
手伸到脖子口,才想起自己刚刚做完消毒。
握了握拳头,感觉更热了。
他的步子有些沉重,语气却竭尽可能地欠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怎么还站在这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马上下一只老鼠就要开始了,可别再被我抓包了。”
“小汤圆儿~”
景予安口罩下的唇瓣动了动。
一声“好”几不可闻。
江司南这才发现,她口罩后,耳根的皮肤,苍白得吓人。
内心“咯噔”一声。
这是出了什么事?
密密麻麻的自责泛上了心头,江司南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上一巴掌。
你干的屁事儿!
好好的对人家小姑凉讲的什么狗屁话!
江司南眼睛飘向他处,补救道:“我刚刚的意思是,你不愿意讲就算了。”
“什么时候愿意了,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