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九章 无名(2 / 2)云月成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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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妖物似乎是怨气的结合体,但是与那人不同,他好像没有想法,只会杀戮。并且目标好像是那个叫梅香的姑娘。”

“小鹿?”长香声音紧绷,像是一条绷紧的线带着颤抖,他颤颤道:“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次没人回答,就在长香快要疯掉的时候,鹿神说:“他来到了鹿儿山,我拦不住他。”

“怎么会这样!”长香眼圈泛红:“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想去找你的,我本来想去……”

“长香。”

鹿神的声音很冷静,明明声音很温柔却带着冷酷的残忍:“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重要的是百姓。那个怨气集合体的弱点是在他的腹部内丹,取出来就好了。要小心他的怨气,深入了我们不在鼎盛时期的神是抵挡不住的。”

“都没人信你了你还在乎他们做什么!”长香怒不可遏,一边发了疯似的原地大吼一边泪流满面:“你怎么就不想想我!”

“你只是上一代酒神感情的延续,不要太当回事。”

这话让长香一哽,他不做言语,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又听鹿神叹息道:“鹿儿山……拜托你了……”说完,长香脑海再也没有了他的声音。

“虞竹——”

柳花知的惊叫在他耳边炸开,他猛然转头,就看见那个妖怪一手插进了虞竹的腹部,那森冷的阴气就连他们这些人都抵挡不住,更何况虞竹这个凡人。几乎是一瞬间虞竹就变得气若游丝,面色惨白。

柳花知和虞竹从城主府出来见到这遍地残肢也是震惊,不见作祟的东西,两人猜想是长香引走了。他们俩顺着木雕的指引来到了长香身边,立马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气森森的凉气,透过皮肤侵入骨子,冻得人直打颤。

长香似乎在与那个妖怪对峙,但是下一秒那个黑青的身影就掠过了呆愣得长香,猝不及防的来到了柳花知面前,柳花知来不及退后,准备硬生生扛着,就感觉一阵拉力,虞竹把他扯到一旁,替他扛下了这一击。

“你有病啊你替我抗什么!”柳花知气的很,捂不住的鲜血顺着虞竹腹部流下,血糊了他一手,但是也补不上这个洞。

虞竹被他半抱着,眼神几乎涣散了,呐呐道:“只是……不想在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死了……更何况……是你……”

“什么?”柳花知听不清,他抱着虞竹往后退,看着长香与那个妖怪周旋。

其实刚才鹿神的声音在长香脑海也不过停留了一瞬,然而就是这一瞬让虞竹几乎失了半条命。

“不行。”柳花知冷静下来,他看见许多黑雾顺着虞竹的伤口蔓延进去,这些才是要他命的东西。他闭了闭眼,从腹部引出一颗泛蓝色的珠子,对着虞竹嘴里几乎粗暴的塞了进去。

“老子可不行背人命债!”他凶狠道:“不知道能净化多少,总归给我活着,可别死了!”他如今是灵妖之身,生的雌雄莫辩,这样发狠在虞竹眼里看上去甚至有些装模作样,这种情况下他甚至忍不住咧开了嘴,一口血顺着嘴角涌出来。

“闭嘴吧!”柳花知糟心的很,他把虞竹放在安全的地方就去帮忙了,最后用了很长时间才将这个邪魔诛杀,原来他也只不过是一颗妖丹凝聚成的怨气实体化而已。

……

“似乎是竺仓想创造出一个和他一样的人。”柳花知笑道:“但是这个东西毕竟没有思想,只会无情的杀戮。并且他的目标是你,因此我才会被他一直追着攻击,因为我和你有差不多的纯净之力。”

他指指自己的左眼,“也是在那时候被伤的,原本只是划伤了眼角,但是因为怨气顺着眼睛蔓延,我只得挖出来眼睛保命。也不知道为何,平日里很强大的身体却连这点小伤也恢复不了了,大概是因为那怨气太过阴冷。”

梅香轻轻抚上他的左眼,杏子眼含着浓浓的愧疚,微微垂头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有好好的净化那些怨气也不会有这种事,如果我……”

柳花知抓着她抚在自己眼上的手,轻柔道:“我说了,那不怪你,全部都是竺仓的错。这个邪魔你也看到了,怨气是不会有自己的想法,那些想法全都是竺仓想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控制不住的欲望,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梅香听完淡淡地笑了,“总觉得你这样好像杏芳婶婶一样。”

“我这么年轻还不到做你婶婶的时候吧?”柳花知见她笑起来也松了口气,转口道:“不过,我好像的确习惯了做女人。”

梅香看了他一眼,抿唇笑了下。

而后像是找不到话题似的,柳花知站起来说:“昏迷了这么多天,是不是饿了?我们现在在虞竹他们家,云落谷里,我帮你准备些饭怎么样?然后去看看云落谷,真是美不胜收,漂亮得很,后面还有个药谷……”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淡了下去,扬起一抹苦笑道:“小梅花,你总要接我的话呀,不然我很尴尬的。”

梅香坐在床上,表情很是淡漠,她的杏子眼不悲不喜,似乎任何感情都不能让她动容。

“你说吧,素榕和忘忧怎么了?我可以接受得了。”

柳花知看着她攥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心道:到底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他再次坐在梅香面前,不向刚才那样苦涩,反而带了些小心翼翼,就好像刚才两人反过来似的。他一脸犹豫,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话换成一声长长的叹息,拿出一支有些年头的梅花簪递给梅香。

“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只有你和小白花两个人倒在月湖中央,剩下的,就是这个梅花簪子了。”

梅香接过这支梅花簪,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就像是街边小摊贩上常见的簪子,梅花看上去像是用线缠出来的,有些地方都已经短线了,看上去很破旧,但是却散发着淡淡的,与她相同的气息。

也就是这股气息,让除了簪子以外的全部都消失了,包括携带簪子的主人。

只是一瞬,梅香就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奔涌而出,像是无法宣泄的悲伤找到了出口,她紧紧地攥着簪子无声地哭泣着,她感觉这簪子似有千斤重,压得她胸口沉甸甸,压得她喘不过气,快要窒息。泪水打湿了被子,梅香却控不住泪水不停地流,她摇着头像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忘忧的消失太过措不及防,打的梅香一个措手不及,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突然的就消失了,不见了,或者说死去了。

这个事实让她难以接受,刚才的淡然就好像是笑话一般崩裂的一干二净,只有满脸的泪水划过她痛苦的脸庞。她拿着梅花簪子无声地哭了许久,几乎要把眼泪都流干了,好像要把刚刚喝的水全部再流出来才罢休似的。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就是这样无声地哭泣却含着难以言喻的悲伤,沉甸甸,让人心中胸闷。

柳花知一直静静地陪着她。

过了会儿,她哑着嗓子哽咽问道:“素榕呢?”

“他没事。”柳花知皱着眉,带着怜惜看她道:“但是情况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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