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叶素榕便匆匆起来想要逃离这个诡异的村子和那个行事放荡的姑娘,却没想到刚出了屋子便看见那个长的机灵讨巧的小姑娘正骑在墙头笑语晏晏的看着他。
“早上好呀,我敲了好久的门,见你不回答怕你出了什么事呢,还好你没事。”
“嘿咻。”梅香干脆的蹦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食盒。
“我看那你也不像会做饭的样子,所以擅自带着早饭来啦,正好做的有点多,不嫌弃的话我们一起吃吧?”
“你你你你!”叶素榕气得发抖,整个人裹在斗篷里几乎要冒烟了:“你怎么能这么大胆!一个女子家居然、居然翻墙头!还独自一人到独居的男人家里!你简直不知何为矜持!”
“你怎么还矜持矜持的说个不停呢?”梅香有些头疼,走上前把食盒“啪”的一下放在石桌上,无奈道:“你这个样子真的好古板啊,就连刘伯都比你通人性呢。”她掀开食盒,把热气腾腾的早饭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
“都说了这个村子和外界不同,你怎么就不懂呢?”
“那你、那你也不应当行事如此胆大妄为!”叶素榕红着脸大声道:“你这样一点也不像个女人!”
梅香干脆不理他道:“今天的早饭是我煮的粳米粥,熬了蛮长一段时间哦。还有昨日王婶子的包子我热了热以及一些利口的小菜,真的不要尝尝嘛?”
“我才不……”叶素榕本来硬声硬气的想要拒绝,可是那煮的亮晶晶白糯糯的粳米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红枣裹在其中。
还有那个包子,昨晚上那个包子明明已经凉了却还是那么好吃,想必热过后的更加美味,一口下去软糯的外皮混合着鲜嫩爆汁的肉馅口感应当是极为丰富,再配上酸酸的腌黄瓜和一勺黏稠糯糯的粳米粥,光是闻着这些味儿就让叶素榕忍不住狂咽口水,食指大动。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摘下兜帽微微扬起下巴道:“既然你都做了,我不吃也太说不过去了,那我就给你几分面子尝尝好了。”
梅香看到他头顶上露出来的猫耳轻轻地颤了几下,看上去很是高兴的模样,又见他明明很想吃还偏偏摆不出一副很是勉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还没长开的面容稍微有些稚嫩,但也是十分娇俏可爱,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姣若秋月,嘴唇翘起,意外的别有一番惊艳。
叶素榕被惊了一下,随后掩饰的扭过头,羞红着脸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这样笑。”
梅香不明所以,坐下来跟叶素榕一起吃早饭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梅香抬头望着面前人询问道。
叶素榕一口包子一勺粥吃的不亦乐乎,味道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很多,偶尔一筷子利口小菜更是特别开胃,吃的他很是满足。
梅香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头顶上的猫耳因为好吃而开心的抖了抖,看上去很是高兴。
梅香的询问让他拿着勺子的手一顿,随后垂下眼帘看着粳米粥道:“叶素榕。”
“素荣?”梅香有些惊讶道:“是白花的意思吗?好巧呀,我的名字里也有花呢,是梅花。”
这下子叶素榕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实际上他并不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对他的意义并不大,他原名叫叶素荣,素荣,白花的意思。街上随处可见的白花,被人忽视的,不在乎的死活的东西。
当他知道这名字本身的意思的时候也很失落伤心,最终把荣改成了榕树的榕,他还是不想改掉这个名字,这对他来说是以前唯一的联系了。
“榕树的榕,不过以前确实是叫素荣,但是我不喜欢他的意思就改了。”
敏感的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梅香抬头看了看,果不其然,叶素榕头顶上的猫耳没有刚才吃饭那么精神了,此刻软趴趴的耷拉下来,看上去很是萎靡。
想了想,梅香道:“无论哪个都很好听啊,至少比我的名字好听多了,不像我叫梅香这么土气的名字。”
“是吗?”叶素榕咬了一口包子不信任道:“但是你看起来好像挺开心的?”
“毕竟是爹爹起的名字,便是再不好听我也是喜欢的。”梅香笑很是温暖,“我也很喜欢你的名字,好听不说,叫起来还很顺口。”
“那挺好的啊。”像是被传染了,叶素榕忍不住也轻轻地弯了弯嘴角,随后又立马压下去笑意硬邦邦道:“你喜欢有什么用,又不能给我的名字镀层金子。”
那丝笑意转瞬即逝,可是那猫耳却立马直立起来微微的抖,看上去很是高兴。
“你笑起来可真是好看,以后多笑笑呀,忍着不好的。”梅香猛地凑近,看着叶素榕认真道:“我以后可以叫你素榕吗?”
突然凑过来的娇嫩面庞吓了叶素榕一大跳,猛地往后顿了一下紧张道:“随你便!莫要离我这么近!”
梅香转了转眼珠,很是诚恳道:“我看你头发都睡乱了,我帮你梳理整齐怎么样?”
“不用!你快离我远点!”
被拒绝的梅香暗暗叹了口气,可惜了,要是能帮他梳理头发说不定还能顺势摸摸那看上去很是柔软的猫耳呢。
吃了早饭,梅香便想带着叶素榕出去逛逛。
“你昨日是晚上来的,便是没见过其他人,今日正巧我无事领你去认识认识。”
叶素榕刚想拒绝,却想起了要离开村子这件事,思索一番觉得趁机找找可以离开的路倒也好,于是便点头应下了。
刚出了门他就把兜帽带上,头蓬兜帽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黑不溜秋。
梅香瞧了一眼劝慰道:“如今几日日头正热,你裹得这么严实正午时不怕热吗?”
叶素榕轻轻哼了一声,“我乐意,与你无关。”
于是梅香也就耸耸肩,随他去了,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叶素榕总是爱说反话,明明头顶上的猫耳将他的情绪都出卖的一干二净,偏偏他还梗着脖子装的很不情愿,殊不知一切都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真跟个别扭的小孩似的。
俩人都起得早,就是吃了早饭也不过堪堪辰时,靠近山边,早晨自然而然带着薄薄的雾气,如今还未散去几分,瞧上去便有几分仙境。
“起得真早啊梅香。”隔着街道,刘伯坐在树下乘凉,旁边还站了一个成人男子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