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老者向哪边求救，哪边的人便往后退，众人围观，然而仅仅是在围观，与他相隔很远的距离。

这时，在店中又走出一老妇，颤颤巍巍，毫不犹豫地要上前。

“快停下。”

人群中一女子拉着老妇，“别去，刚才大家都看见了，碰到他的人就会中毒。”

“我知道。”

老妇挣脱出来，毅然上前，双手挽过他的手臂，“老头子，我陪你去看大夫。”

虽然颤颤巍巍的，但是却走得格外坚定。

街道上的人早已逃开，一时间变得空荡荡的。

木谨言挣扎着站起来，看到依旧端坐着看着这一切的慕容沁雪。

“姐姐真是大意，误伤妹妹了。”慕容沁雪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说。

“你真正的目标是我？为什么？”木谨言现在只想听她会如何说，这个她一直以好姐姐看待的人。

“妹妹你真是。”

慕容沁雪叹息了一声，“有时候总是装出一副自己没有一点错的样子。不为什么，就是看你碍眼。”

她没有多说，好像很累，也好像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她转身离去。

走出不远，慕容沁雪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有几分疼痛，她捂着胸口停下来。身边的婢女问道：“小姐为何刚才不趁机杀了她，以绝后患？”

慕容沁雪顿时有些恼怒，斥责她道：“她没有解药必死，何必多此一举。”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但是她终是没有回头。

都说人在临死之时，会回想自己的一生，会想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木谨言最先想到的，不是宇文颉，是她的父母。回想起了幼年之时，那样的生活真是无忧无虑，没有拘束。父亲母亲都很爱她，事事以她为先，她不用担心什么，不用害怕什么，很是自由呢。

七岁之后，她的世界都是围着宇文颉，好像从那时起，就不再自由了吧。她会因他的喜而喜，因他的忧而忧，因他的某些举动而欣悦或者失落。

爱得太卑微了，她想。

患得患失都是因为这种卑微吧，把他当成全世界后，自然地就失去了自己，从此迎合他。

可是，她现在知道自己会死掉，所以不管是卑微还是多情她都不想再去纠结。知道自己会死掉，她反而不甘心，她知道一切都没有结束，她的卑微或是多情她都没有做一个了断。

她没有太怨恨慕容沁雪，这不是说她大度，她太了解她了，所以她知道她的悲哀，仿佛是她自己的悲哀。相似的人会惺惺相惜，但是相似的人不容易成为很好的朋友，毕竟没有太多人会喜欢自己。她是后来才明白了这一点。

她强撑着走出了不多远，支撑将要晕倒在地，在最后的意识中看到了苏洛锦，她说：“千万不要碰到我。”说着她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