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卿似乎并不在乎她爱答不理的态度,站在她面前没有动,一脸无赖的样子:“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可以告诉我吗?”
木谨言实在是没心思再和他耗下去,绕过他而走。宇文卿突然变得正经起来,追上她说:“别指望她,她帮不了你的。”
木谨言不耐烦地苦笑了一下,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说:“不指望她我还能指望谁?未来的命运也许我改变不了,但没尝试过我怎么会甘心呢?”说完她不再理会他,以一种无畏的姿态走远,每一步都异常的坚决。
宇文卿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于是看着她远去的方向,低声说:“其实你可以依靠我,只是你不想那样,但不是你不想我就不做了。总有一天,我会让天下人都依附我敬畏我。那时,你会对我另眼相看吗?不管你会不会,我都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木谨言走到窗外,听到里面有谈话的声音,是个年轻的女子,不过听这声音格外的熟悉。她没有进去,一直等到那女子出来,她细细地打量她,更加的疑惑。这应该是父皇新立的妃子,怎么会那么像她呢?
木谨言正在疑惑时,皇后来叫她进去。她也顾不上多想,请罢安,她就直奔主题,提出不愿去赵国的事。
上官淑聊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来:“这件事,母后真的无能为力。毕竟这是解决两国以来长期战乱的一种方式。虽然这种手段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自古以来,皇家的公主大多都要如此,这是你的使命。母后对你千般不舍,万般无奈,却也不得不忍痛割爱。”说着,她用手帕擦了一下快要流出的眼泪。
木谨言看到她这副模样,想要说的话全都说不出口了。她上前拉着她的手,含着泪说:“母后,你说的言儿都清楚。只是……言儿不得离开你,还有……”她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上官淑聊用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声音轻柔的说:“母后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世事无常,你与他终究没有缘分。刚才相国已经回过皇上,说其女思慕九殿下,忧思成疾,主动向皇上请婚。皇上暗中早有此意,所以立马就答应了。”
木谨言愣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并不在意地说:“母后放心,言儿知道与他再无不可能,言儿会当断则断的,不会让母后为难。我会牢记自己的责任,为大局考虑。”
上官淑聊满是安慰地点点头说:“你明白了就好,那没事早些回去歇着吧,凡事想开些,不要太过劳心。”
木谨言退了出来,刚走到门外,腿软了一下,差点跌倒。她的身体不受自己驱使的向前快步的跑。她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逃离这个地方,再也不管这其中的是是非非。
木谨言在一堵墙后停了下来,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为什么还是会这样难受?早知道如此,当初宁可随家人一起死掉也不会进宫,早知道这份情是一个错误,是她一厢情愿,一手编织的幻境,就不应该一步步走入死胡同。现在,她早已脱不了身,退无可退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和她就走向截然相反的道路,是注定不会有交集的。就算有交集,也只能是一个零。
她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
灼灼的痛。
当木谨言走在回去的路上时,迎面看见司徒晴脸上全是得意,从另一边走来。
她看着她,觉得格外刺眼,她打算躲开。
她看见她迈着欢快的步伐,身体一点事也没有,不是说“忧思成疾”吗?看来只是个借口吧。
司徒晴正愁没有人可以满足她想要大肆炫耀一番的虚荣心。现在看到了她,自然不肯让她一走了之。于是她快步走上前去,拦住了她的去路,开口便说:“孝怜公主,不知你听说了没有?皇上已经答应我和表哥的婚事,这可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啊,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