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
木谨言只觉自己的胸腔中沸腾着怒气,她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要冷静。
“这里又没有别人,谁承认就是说谁的。”司徒晴斜了她一眼,“还私相交换信物,果真是狐媚子。”
“你别欺人太甚。以前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着呢,要不要一次清算了?”
木谨言只觉得一股怒火窜上来,忍无可忍,那就不要再忍。
“怎么着,恼羞成怒了,想动手?”
司徒晴推开她,木谨言一个踉跄,差点掉入湖中,还没站稳,司徒晴又气势汹汹地上前。木谨言以为她是要把自己推下去,和她推攘起来。
不料司徒晴瞬间变了脸色,大声嚷道:“我只不过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竟想害我。”说着她身体一倾掉了下去。
木谨言对她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时不理解,好半天反应过来。她这是想陷害她?但也不至于搭上命吧。她看到她在水中挣扎,正想叫人来,一个身影闪过,掠过一阵清风。
木谨言看着宇文颉跳下去把她救上来,心中说不出的紧张。司徒晴全身往下淋水,抓住他的手臂,支撑着站起来,哆嗦着用手指着她说:“你想让我死?你好狠的心!”
“我没有,你胡说。”
木谨言急于解释,反而有些吞吞吐吐,百口莫辩,她发现所有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她眼看着司徒晴晕倒,宇文颉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抱着她离开。
她站在那儿,好久好久都没有动,冷风灌进她的衣服,她也丝毫察觉不到。直到侍女们闻声赶了过来,看她没事,劝说她回到了殿内。她站在门口,等待着。
司徒晴醒来,把这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她父亲。相国听闻,便二话不说面见皇后讨要个说法。皇后一面装模作样地为她开脱,一面安抚相国。但没有确切的人证,皇后权衡利弊,把她禁足。相国满心不乐意,认为她是存心偏袒,不过既然没什么大事,也只得作罢。
木谨言听到太监过来传话后,没有多大反应。她又一次明白,有些事,不是你一味逃避,就不会发生的。有些人,也不是你一再忍让,就不会得寸进尺的。
宇文颉再次来到湖边,发现木谨言已走,一旁太子蹲在那里拨弄湖水。
“你怎么在这儿?”宇文颉问。
“我在等你呀,小雒。”宇文勖站起来笑着对他说。
“你知道我会来?”
“当然。”宇文勖肯定地说:“我知道你会回来找她。”
“这么说,你刚才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没错,我刚才一直在那边看着。不过,我想问你,你是相信真相?还是相信她呢?”宇文勖看着他问。
“我当然相信她。”
“那你又何必再问呢?”
宇文勖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转过身去看了看湖面,说:“真相又有什么重要的,很多事不明白反而比明白了的好。”
说罢,他转过身来走开,在走到他身边时轻碰了他的手一下,把一颗药丸握在手中。
他听到一阵久远的亲切的声音涌现了出来:“勖儿,吃了它,你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宫墙高耸挺立,宫内暗涛涌动,谁都向往权力的高峰,可又谁知道这权势之下有何种不为人知的心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