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瀛不再问了,他宣布了一条规则,在这次狩猎中,获得猎物最多的人,可以向他提出一个请求。
一时间,众人跨马持弓,踊跃而行,在林间四散开来,每个人都想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比拼后,宇文卿因为少了宇文颉这个强劲的对手,满载而归,获得了头筹,他把猎来的动物都呈现给了宇文瀛。
“不错。”
宇文卿对他大肆夸奖了一番,之后说:“现在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只要合理,我都会答应。”
“那儿臣就斗胆说了。”宇文卿面色坚定地说:“儿臣心仪言儿妹妹多时,请父皇为我们赐婚。”
宇文瀛听罢,笑容僵在脸上,脸色变得铁青,许久不说话。但宇文卿始终仰着头看着他,也一言不发。终于,宇文瀛开口了:“这个请求我可能办不到,赵国使者此次来访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选定时日,求娶我国公主。我已经答应了,你还是换一种赏赐吧。”
“什么?”宇文卿非常吃惊,他只能把这个念头打消,回到座位上,他一言不发地转着手中的酒杯。
宇文颉此时万分焦虑地骑马飞驰,看到赵国公主的车驾就在前面,他加快了速度。正巧前面还有另外一辆马车,赵云棠的车轿和马车相撞了一下,车似乎停了一下,但距离太远,他没有看真切。
宇文颉狠抽一下马背,黑马拼命地跑,他离车轿更近了,前方有一个岔路口,车轿从左边那一条路走去。
就在宇文颉追上赵云棠时,他的黑马一下子瘫软在地,奄奄一息,宇文颉一步步地靠近。
“我认得你,你是郯国的皇子,大老远地跑来拦着本公主的车轿,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赵云棠从轿子里走出来,无所畏惧地说。
“你挟持我朝公主,看来你们赵国的教养也不怎么样,还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宇文颉寒气逼人地看着她。
“本公主才没……”
赵云棠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宇文颉一下子打断:“先别急着否定。”说着,宇文颉拿出一张状纸来。
“这是什么?”赵云棠一时捉摸不透。
“听说公主你三日前与魏尚书之子发生口角,公主你竟指使随从们把他打死。这是魏尚书呈给我的折子,他知道父皇定会顾及你的身份,将此事不了了之。但是,若是我将这状纸献给你赵国,不知你母后会不会因为你在外胡作非为,有损皇家颜面而处置你呢?你会不会在兄弟姐妹面前颜面尽失,抬不起头来呢?”宇文颉带有挑衅地举着状子问她。
“你!”
赵云棠紫涨着脸,心中暗自琢磨,如果母后把我禁足,那我还怎么出来见他呢?
宇文颉趁赵云棠发呆时,把轿子上上下下翻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人。他的脑子突然间飞速运转,想到那个岔路口,那辆马车……
宇文颉把那张纸扔给她,接着把她车前的马牵过来,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横穿树林,取近道而去。
赵云棠见状,也不管自己没了马,慌忙把那张状纸捡起来。打开一看,只是一张白纸,她愣愣地又翻过来看了看,怒火中烧。她把那张纸撕成了一片一片的,似乎还不解气,又对着轿子踹了几脚。
“算了,算我倒霉吧!还是快些赶回去送药要紧。”
木谨言一开始被藏在车轿座椅后的隔间里,现在又被转移到马车里。由于马车一直在颤动,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睁开眼看到这陌生的环境。她横躺在车椅上,手脚被绳子捆住,一时间不能够坐起来。
一个乔装成马夫的赵国人赶着马前行,经过一处山谷,这里地势很低。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箭,暗中射中了他,他跃下马去,马儿受惊,飞奔着乱跑。
由于马的冲撞,木谨言撞到了头,头上戴着的芙蓉花形的玉钗掉了下来,沿着缝隙掉落在地上。
木谨言一开始并不十分害怕,现在看到玉钗掉落,这才惊慌起来,好像掉下去的不是一件物品,而是她本人一样。马儿依旧在飞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木谨言在车里试图站起,不断地尝试,但还是不行。
她决不能失去它,她一定要找回它。于是她用尽全力,从车里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