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琼望着她,笑了。
她果然对他能无声无息地跃上这么高的桅杆不惊讶。
“反正你是我的人。”他把嗓音放轻柔了许多,融在海风中,吹向那头的美人儿,“看了又如何,没看又如何。”
他的人???
罗见鱼抬眼,很认真地看着他:“我视金钱如粪土。”
所以,不是你有钱就代表着我想贴上你,你也别把我当什么你的人。
端木琼:“......?”
她什么意思?她是他的人,跟视金钱如粪土有什么关系...
...哦。
表忠心啊。
表明她留在他身边,不是为了他的钱。
那就是为了他的......。
端木琼笑得更灿烂了:“鱼船长良善高洁,愿意不计酬劳为木某保驾护航,木某该如何相报?”
罗见鱼:“......?!”
“木先生理解错了,我只想要酬劳相报。刚刚那句话是开玩笑的。”
端木琼:“......。”
“做我的人,就这么让你避之如虎?”他顿时黑了脸,“那你还来干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罗见鱼蹙眉,逐渐对这个想得歪到大西洋去了的男人失去耐心:“早知道上来这么多麻烦事,我当时就该带着我哥走。”
“你...”端木琼气笑了,站起来正要朝她那边跃去,突然听见下面鱼聪摇绳敲铃。
罗见鱼起身:“有敌情。”
端木琼望着她,突然就气不起来了。
她的神情并不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兴味。这使她原本就明亮的容颜更添光彩,哪怕是在这黑夜里。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有些动摇。
这般女子...真会是哪个想拉拢他的幕后主家,送给他的么?
正事当头,罗见鱼不再管这位想歪的祖宗,长长地吹了声口哨,“各就各位!”
语毕,便倏地跃下桅杆,在鱼聪跟前着地,“敌况如何?”
鱼聪的脸色有些白:“船、船身跟我们差...差,差不多...大。有...可能有,有百、百来号...人。”
鱼瞳坐在瞭望台上道:“船身看起来有炮口!”
闻此,在场人皆是面色一白。
他们脚下的这艘大洋船,没有安炮。
炮船好啊!
罗见鱼眼里放星星:“还有多远?”
鱼瞳道:“一海里的七成左右。”
“早就说了,进了璇玑海就是事儿多,今天只是第一发。”罗见鱼唇角弯弯:
“来了才好。解了我们燃眉之急。”
她正想着往哪儿去搞点儿炮来呢。
人在海上漂,没个炮,怎么混?
“凿客组下水准备!弓弩组伏击准备!”她发号施令,“练了几天,今天咱就拿这艘船开刀实践。目的——夺船降俘!”
端木琼面色凝重:“这么近了,船上有炮人数上也很悬殊...鱼船长,你确定?”
罗见鱼斜他:“木先生想如何?”
端木琼当然是希望和平点好,他就是出海求个药,不想搞得太惊险。
“谈判?”他沉声问。
本以为好战的罗见鱼会拒绝,没想到她若有所思点点头:“可以。先看看他们什么人,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和平抢船。
大晚上的,一艘带炮的船驶在璇玑海上。这片海域还是严刑禁海的大楚境内的。
肯定不是善茬啊。
所以,各组该准备的还是准备。
“木先生,你的侍卫们要跟大家一起准备吗?”她笑问。
端木琼看着她,神情复杂:“好。”
他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想谈判,她只想兵不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