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组的人,即为一个阵。”她用洋话道,分别吩咐了四个组:
“一组为弓弩组,十一人。要十一把海木机弩,二百二十支竹箭。
“开勒你记一下。
“二组为冲锋组,十九人。要九把剑,七把投掷斧,三把巨斧。
“三组为后阵组,十人。要六把战斧,四把轻链珈。
“四组为凿客组,九人。要九对海棠刺,九个勾锚。”
开勒拿着羽毛笔飞速记着的手一顿,“凿客组?海棠刺?”
见凿客组的九个洋人也有疑惑,罗见鱼笑了笑:“凿客就是需要下水,可能负责造船或窥探敌船船只情况的人。海棠刺是大楚一种尖锐便携的利器。”
几人恍然大悟,开勒点头记下,别的就没有疑问了。
没有疑问。
可没有疑问,不就是最大的疑问吗?
她为什么,能安排得这么让他们没有疑问?
“你是凭什么这样安排我们的?”一个洋人忍不住问道。
“凭我对你们的判断。”罗见鱼下巴微扬,笑道;
“你们当中有习惯练剑的,习惯用斧子的,力气较大的,投壶玩得很准的,泅水利索的,憋气时间长的,时间很长的。
“我们离璇玑海的危险已经不远了,时间太短,不方便让你们重新训练别的,而以你们的能耐,也没这必要。”
她,对他们的,判断!
这才几下子,就把他们给分清了!
船舷上干练利落的女子,她只是随意地站在那,笑意盈盈,就连刺眼的午阳都无法盖过她的耀芒。
洋人船夫们心下骇然。
“还有什么问题?”罗见鱼扫了他们一眼,“没有的话,我们就开始训练了。”
她的嗓音清朗明亮,仿佛中午吃饭时那个洋人公主一样的娇美人儿完全只是个幻觉。
此刻剩下的,只有一个铮铮少年。
开勒的眼神依然迷恋如痴,端木琼眸光惊艳复杂。
罗见鱼把眼一瞥。
“木先生,你的侍卫们五十个俯卧撑还没完?”
端木琼回过神,失笑:“做是做完了,就是没有几人能一口气做完。”
“那就老老实实闭上嘴踏踏实实练好剑。”罗见鱼不在意地摆摆手,又洋人们道:
“弓弩组,目前可供练习的只有一把海木机弩,其余的正在打造,竹箭倒是可以先拿来单独练;
“冲锋组的武器船上都有,数量足够;
“后阵组的武器几乎没有,需要铁匠把昨日从海贼手里缴获的,熔掉了重铸。”
说到这,她正眼看向身边低头写字的开勒。
“后阵组的武器,就交给你了。”
开勒顿笔抬头。
她,果然知道他,啊。
唇边笑意扬起,开勒牵起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
“遵命,我的船长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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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