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慢...慢慢慢点,我跟...跟,不上,了。”后头老远处传来鱼聪声嘶力竭半死不活的喊声。
鱼瞳朝他略略略:“跟不上?那你就没资格拜师!慢慢走吧你!”
天黑的前一刻,师徒三人会于山岛顶上。
“师父,原来你把猎物都丢给我们自己跑了,是为了这些啊。”
鱼瞳鱼聪目瞪口呆,看着之前把两只野鸡、一头小鹿扔给他们,自己一身轻松穿梭于山林之间的罗见鱼,此刻双手拎满了木柴竹竿,头上顶着个花草环,嘴上叼着一只兔子。
他们俩都不敢像狼一样,也像师父这样直接叼着一只生兔。
皮不皮他们不太能判断,但野是真的野。
“师父,你砍那么多木头竹子干啥,还有这花草环…啊,是药草啊。哎哎哎,师父,你右手的伤裂开了吧,血都渗到木头上了。”
罗见鱼将柴一丢,让鱼瞳帮她重新处理了一遍,道:
“等过几天出了岩门海境,就是璇玑海了,璇玑海的海贼可比岩门海要多得多,有汉人,有潘人,有洋人,还有原始野人。运气差的话,估计还能碰上野人部落。
“汉人海贼居多,杀伤力应该跟上午的差不多,还能应付;
“潘人的话,就怕里面有浪人武士,最会砍人,而且爱冲先锋,那都是以一顶十的存在;
“原始野人体力强悍,不过人少又傻,还能应付;
“野人部落就可怕了,他们会造武器,设陷阱,虽然都不致命,但也很够受;最可怕的是他们又不要钱,特别团结,抓人只是为了吃,为了吃的他们都不怕死。
“咱们船上的人还是太少。若想以少敌多,除了要把人练精,还要把武器搞上去。”
鱼瞳鱼聪边听边点头如捣蒜,鱼聪星星眼道:“师、师父,知、知道的真...多。”
鱼瞳懊恼道:“啊啊啊我还不会写字,我想把师父说的话全都记下来。”
罗见鱼笑而不语,这话啊,是她撒了命,才说得出来的。
她的笑容愈发灿烂。
“来来来,今晚教你们,用大斧子削尖头竹箭。”
命都撒了一条,如今再得复生,若还不能将贼子除之,那她就真的枉为——
“等...等等,师父。”鱼聪看着那两只他和妹妹猎来的野鸡,吞了吞口水,“我们啥、啥时候吃…吃吃饭?”
山脚下海岸边,修好船的阿蒙四下张望不见妹妹。
“她带着两个徒弟上山了。”木子琼道。
鹊枝蹙眉:“为何还不下山?鱼...船长方才说上去打猎,天黑了总不好再打吧?”
阿蒙默然一刻,动身道:“我去找找。”
“你伤还没好,上去了说不定要变成他们找你。”木子琼淡淡道,“坐下来用晚膳吧,她肯定没问题。”
事实上他这会儿也很想见罗见鱼。她从头到尾没问过他们目的地的事,他如鲠在喉。
是忘了问吗?毕竟她几次判断航向的时候都有特殊情况,第一次是为了赶雨,第二次是为了修船。
可能忘了吗?木子琼觉得不可能,回想起她第一次判断航向,说的有雨的东偏北处赶雨,正好是他们那时的航向。真正说的上特殊情况的就只有触礁后临时决定靠岸。
那就是她知道他们的航向。
这句话再次划过脑海。木子琼心里寒了寒。
横空出世的绝色美人,武艺诡谲似潘国武士。
木子琼不信巧合。
他年纪刚过而立,却已经行商天下。跟鹊枝的亲事,也是起航前才成了的。
因为成亲前他走到哪都有人给他塞女人。
他对美人司空见惯,除了蓉长公主以外,其他女人分门别类一下都没啥区别。
于是他就娶了救过自己的贴身婢女鹊枝,还扬言此生只娶一人。
鹊枝自打救过他以后,身子病弱,又因身份卑贱,给他塞女人的虽然少了,但还是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