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聪回瞪妹妹:“我也想、想想去学,叉...鱼!”
“我是女侠的徒弟,徒弟才能跟师父学,你不是,你不能学!”
“你、你都能拜女、女女侠为师,我...我,也能!”
“你话都说不利索,还想拜师?”
“你、你人都不、不不会...打,还想、想拜师?”
“我已经拜师了!”
这头兄妹俩争得不可开交,那边海面的礁石尖上传来少女大叫:
“饿死了!都赶紧过来给我叉鱼!!”
鱼聪鱼瞳摩肩擦踵地跑过去,却又被如何爬上那海面礁石所难住。
岸上有几个听得懂汉话的洋人也跃跃欲试,纷纷上前给美人饱腹,搏美人一笑。
阿蒙拿着铁锤的手有些发抖,倒不是之前伤痛所致,而是此时激动所致。
大洋船啊。
他以前只修过小船,顶多就是小捕猎船,这样庞大的洋船,他是头一回修。
妹妹也不怕他修坏。
罗见鱼当然不怕,她叉着好几条鱼,架起火,撒上油,香喷喷地烤了,边吃边坐在阿蒙旁边看着他修。
还偶尔字音含糊地指点两句,吃完烤鱼,又时不时用叉烤鱼的长枝在沙地上比划比划。
阿蒙倒也悟性奇高,得了点拨,又立即能举一反三,眼神愈发闪亮。
“要是我弟弟在就好了。”指点得差不多了,罗见鱼还有些怅然的一叹:
“我只是个懂理不动用的皮毛货,他却能从画图设计到亲手打造,你们说不定会很投缘。”
那是真的很厉害啊。
相处将近一个白天了,两次听到妹妹提起的家人,都是她弟弟。
阿蒙望着时而发笑时而叹息的罗见鱼,良久移开视线,专心修船。
弟弟在她心中,很重要呢。
夕阳下,大海边,洋船处,穿着洋人白衫和墨绿色宽大吊带裤的青年,从胸前大口袋掏着铁具修船。少女坐在一旁,时而把玩着长枝看青年手艺,时而眺望大海目光悠远。
木子琼静坐在垫毯上,抿了一口洋酒,悠悠地品着。只是不知到底品的是美酒还是美景,抑或是,美景中的美人。
“主子,真的不用老奴去修船么?”
一个侍卫打扮的老者低声问道。
木子琼道:“鱼船长对他有信心,那就让他做吧。”
鱼船长?老侍卫愕然,顺着主子灼灼的目光望去。那姑娘啊。
老侍卫喃喃:“两个半大孩子,说到底又懂什么......”
“懂什么?”木子琼瞥了他一眼,“起航前,洋人跟我说船多么牢固,你也跟我说船没问题,结果现在?”
老侍卫语塞低头。
鹊枝伸出手来,搭在木子琼肩上给他按摩,娇声道:“这如何怪得了前辈,航海之事,谁能说得准呢。”
她幽幽地望向那酒红色的窈窕倩影,目光泫然:“鱼姑娘真美啊。”
说着,还斜眼去瞅丈夫的反应。
木子琼十分赞同地点头。
“只怕若有天地之女,也莫过如此。”他笑道,“可惜,罗大地和寻微天女,只有罗小王爷这天地之子,却终日带着面具,无缘睹其风采。不知面具下的真容,可否跟咱们鱼船长拼上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