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女子哭的这般伤心,似有几分真心的样子,东陵常心间的疑惑消去几分,或许,真的是他多疑了!
“鲍工,快扶老爷出来,东陵大夫来了,快呀”
靠扶手撑起身子,铃铛喜极而泣的对内室喊到,用巾帕擦去俏脸上的眼泪,激动的引着二人进入室内
“东陵大夫稍等一下,我家老爷马上出来”
东陵常与长中站在一起,静观布帘后的动静,不说话,等待单奉常出来
布帘晃动了几下,被人掀动起来,窸窸窣窣的,鲍工搀扶着单奉常从里面出来,一步步的碎步移出,转向床铺的位置。
感觉人在跟前,单奉常抬头瞟眼看过来,又缓缓低下头去,眼神虚散开来,虚弱下去
“东陵来了啊!”
“在下回来晚了,让奉常受罪了,实是失职啊”
东陵常躬身行礼,眼色示意长中,上去帮忙。长中领会,小跑上前,一人托着上半身,一人轻抬双腿,二人一起服侍单奉常躺下,鲍工动作小心的给单奉常盖上了被子。
二人退往一边,东陵常提着药箱上前,坐在长中搬来的脚凳上,给单奉常把脉。
屏息凝神,二指搭在单奉常手腕上,耐心的探脉,暗暗辨析着脉象。
片刻后,拨开单奉常的眼皮,辩看眼色,眼光明亮,虚有些无神。
手往下探,停在肚皮上,左右转圈的按压单奉常的肚子,检查内里情况,腔骨不硬,没有硬物存在,只有些许空软,应是胃水满溢。
刚按前两下,奉常就面色难看,喉头吞咽下,再按两下,更觉胃里翻腾,钝痛不已,一把抓住游竹心的手,不让其在继续
“奉常且是忍一忍,在下得细看,知道病因缘由,才好对症开药”
虽知东陵常说的是对的,看病才能治病,忍一时方为海阔天空。
可是腹部传来的钝痛,让奉常实是难以忍受,虚虚的抓着东陵常的手,握紧又松开,眼睛似是怒气,似是哀求,
“放心,很快就好”
不理会,抓开奉常的手,将其放在床边上,东陵常又往肚子硬的地方按了两下,单奉常难受的皱紧眉头,胃里翻滚,翻趴在床沿上,几欲想吐。
装是在取药,灵敏的退后几步,避开危险范围内,这种温馨时刻,该交给病患的亲人,才能体现出人间真情。
看着铃铛和鲍工上前去虚寒问暖,东陵常冷眼旁观了会,才拉开药箱的第二格,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陶瓶,递给铃铛
“大人这是吃错了东西,用这个瓶子里的药,和温水服下,准备好痰盂,吐出来就好”
手指捻着瓶子,转动着,像是辨别是什么材质,铃铛面上残留着泪意,泫然泣诉的,在光亮中泛着丝诡谲的光
“要吐出来啊,那老爷,岂不是要再遭回罪啊”
听了东陵大夫的话,铃铛歪头看着床上的单奉常,语带哭音,眼神越发担忧,飞扑到床边,压住了单奉常伸出的手,
“老爷,怎么受的了”
“嘶溜,没,没事!”
脱出自己的手,手骨被压的都有几分难受,本想发火,但眼睛碰到铃铛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就软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