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东陵常推掉了聚会宴饮,吩咐长中,除非重大事情发生,否则不要来打扰他。
郜林教他琴技,东陵常让他不要顾及他的身份,放开去做!
郜琴师应下了,家去后,就去往隔壁邻居家,借来人家的三岁幼儿,许诺,分文不取的教授一年,引其入门。
除了东陵府的琴师一职,郜琴师平时也教授普通人家的孩子琴艺,来贴补家用
最小学生的有六岁,心性也稍稳定,听的进大人的话,少会任性。
像公子这般,从未习的任何乐器,养的身娇肉贵,未吃过任何苦楚,恐怕比着六岁小儿还不如呢!
为了保住他的主饭碗,只能找来这稍懂事的幼儿,来寻经验。
这洛阳城东陵府,深得赵丞相的信任,东陵常更是被赵丞相当儿子一般看待。
所以他说让郜琴师,像教学生一般教他。面上应了,私下却要换教法,真像那般,东陵常那双宝贝手,必定是废了!
怎样能使这三岁幼儿听懂,还保持心情愉快,成了郜琴师的专注点。
请了三天假期,在家教授了三天孩子,幼儿每听懂一点,就用笔墨记下方法,遇到瓶颈处,就抓紧琢磨方法,以求三天后能顺利教导东陵常。
“我这样,对吗?”
东陵常按着郜林的样子,指尖挑起琴弦,又猛的放下,嘣!再挑起另一根,铮!
衣袖擦拭去额上的汗珠,郜林谄笑着,
“对,就是这样?”
郜林坐在桌案后,看着东陵常的认真陶醉,面上笑着,眼底满是无奈。
教了一天了,还是这般生硬的挑动,他说的柔,一点都没有体现出来。
东陵常的琴声,只感动了他自己,这般遭乱没有章法,屋里伺候的丫鬟,都悄悄的退到角落里,捂住耳朵。
一个教,一个学,就这样混了七日,东陵常指节肿成萝卜,精神尚可,郜林脸色惨白,眼神恍惚。
当东陵常弹完一段琴后,郜琴师看准时机,虚弱出声
“公,公子……”
“嗯?”
东陵常抚平琴弦,眼带疑惑的看着一旁的人,今日好像面色浮白,没什么精神
“你怎么了?”
掩住唇,咳嗽两声,郜琴师唇色更白了三分,更显虚弱之态
“在下患了风寒,恐怕接下来两日,无法再来给公子上课了”
“你昨日不是还很好吗?”
将手递给长中,让其在上面涂抹厚厚的香膏,用丝绢一圈圈的缠绕着手,
“昨日,昨日已是不适,今日起床更是严重……,感到头晕眼花,很是无力”
躬身行礼,郜林小心的揣摩着对方的面色,见没有异样,便继续
“所以,公子可否,准我回家……”
“行吧,你回家歇两天吧,早日过来给小爷上课”
将包着严实的双手,伸进暖套里,让药膏更好的融进皮肤肌理,减轻手上的伤痛同时,润泽皮肤。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放弃皮肤的保养,露一天,就差一天。
东陵常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他嫌弹琴难听,受不了嘛。
也好,小爷自己独自练习一段时间,两天后,必定会脱胎换骨的。
毕竟,他也不想被人看笑话,这段时间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出丑的时候,但也必定是他的飞跃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