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工半环着李管家,让他在一旁的桌子上坐好,抬起他的手,拍拍手背,
“我这就去请东陵先生,管家莫担心”,起身往门口走去,到三楼去请那位东陵太医。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鲍工带着一青年男子,从走廊的一边信步过来。
半边头发用银色发带束起,再别一玉簪,其余整齐的铺在脑后。身着绢布制成的素衣,只衣领和袖口用银线绣有团花暗纹。
远看面色极其寡淡,好像随意泼就的山水画一般,走近才知,眉若墨羽,眼神淡然却冰冷,唇瓣似二月柳叶,好一个俊秀贵公子!
候在门口的李管家等人,见人来了,将人赶忙迎进屋里。
东陵大夫接好了断的那条肋骨,期间让人按住郡守,防止接骨时人乱动接错。
李管家找了几个精壮小厮按着郡守,按吩咐准备了一块厚棉布,用棉线裹好,让郡守衔齿咬住。
避免接骨时人太过疼痛时,不注意咬到舌头。看着东陵大夫再用棉布,把患处和药膏包起,缠了四五圈。
李管家一直在床边不远不近的站着,东陵大夫只要有吩咐,远的指挥下人去办,近的自己就上手做了,就怕耽误医治他们老爷。
绑好最后的结,双手高举着,不让衣袖沾到上面的药膏,赵文很有眼色端起放置在几案上的铜盆,带着两个小厮拿着胰子,毛巾,走到东陵大夫面前,让他净手。
东陵常微微颔首,拿起胰子,蘸水打湿后,在手掌揉搓出泡沫,仔仔细细的搓洗着手上的每一寸地方,指甲缝里也要扣干净。
给疼的睡过去的郡守掖好被角,放下床两边的纱帐。李管家来到洗手的东陵大夫旁,拱手道谢
“多谢大人圣手,救我家老爷”
来回翻着手面,确认是否还有残留,听到李管家的话语,东陵常淡然一笑,“无事,举手之劳而已”,
拿起巾帕擦净手上的水珠,将其扔进水盆里,寡淡的眉眼看着李管家“可否帮我个忙?”
上前几步,李管家讪笑的看着东陵常的脸,手贴着裙缝,一脸认真,“小的愿为效劳”
歪头看了眼自己的药箱,东陵常举着手“把我药箱第二层里的一个墨绿的陶瓶拿出,再在旁取一个竹片”
李管家弯下腰,按着东陵常的话,拿出了东西,恭敬的递到人面前,“大人请用”
在李管家眼前晃了晃自己那双白净修长的手,自然的伸出,“我刚刚才净了手,此刻不方便,你帮我涂吧”
呆滞的眼神如同石化般,看着眼前伸过来的这双仿若,羊脂玉雕琢一般的手。
李管家发誓,这双手,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手,那啥郭丹青的,和这双一比,一个天,一个地!羞红了一张老脸,李管家颤抖着嗓音,
“我,我吗?”
东陵常点点头,眼神略带有几分责备,示意他快点,手都干的不行了!
哆哆嗦嗦的拿起竹片,瞅了眼人,看到眼里的不耐烦,李管家心里一横,挖了一抹药膏,涂在东陵常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