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夙的酒很清,几乎没什么酒味,但穆九的酒却极浓,虽然已经被穆九封回去了,但她刚刚打开喝了,满身都是酒香,瞬间整个马车都被浓郁的酒香占满。
萧君夙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中,没有接话,懒洋洋的开口,对外面的南风道:“走吧。”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穆九搞不懂了:“侯爷,你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准话啊?我还要回家睡觉呢。”
萧君夙抬头看着她,夜色里眸中朦胧一片,眼睫之下黑暗深邃,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却又透着一种让人心惊肃杀凌厉:“深更半夜跑来看人劫天牢,我以为你不想回去了。”
啧,这是隐晦表面想杀她的意思?
穆九索性找个位置坐下,她决定当个明白鬼:“你跑来劫天牢,莫非这竹韵是你的人?让竹韵接近公主,还让公主怀孕,最后嫁祸给秦国,好一招祸水东引。若是日后楚国和秦国打起来,你领兵出征,战争对你这个战神来说才是最拿手的,届时你大败秦国,攻下些城池,楚王龙心大悦,说不定定北侯就成定北王了。”
穆九一手支头靠在桌子上,浅笑盈盈,可那不带温度的眼却又透着凉薄:“侯爷觉得我猜得正确吗?”
胡乱猜测,万一猜对了呢?
萧君夙目光幽幽的落在她脸上,深幽的眸中闪过一丝暗流,晦暗诡谲:“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人,一般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死,要么为我所用。”
穆九纤长的睫羽微挑,明白了,笑得意味不明:“侯爷看上我了?”
马车外的南风差点儿没把鞭子丢出去,这姑娘可太不矜持了。
然而车内,明明穆九那话说的那般的暧昧,萧君夙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似乎没听懂她话里的别有深意:“是又如何?”
他确实看上她了,她的神秘诡异,她那一手破阵的本领,还有她那一身若有若无的奇怪功法。
他甚至都怀疑穆九到底是不是在真是十六岁,所以他对她不可能生出男人对女人的心思,他想要的是让她臣服,为他所用,若不然......只能毁之。
若是穆九有幸能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第二个,来啊,谁怕谁?
当然,就算萧君夙没说出来,穆九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一个长得漂亮,却满心算计着怎么杀自己的男人,她搓了搓手臂,都起鸡皮疙瘩了,头皮也开始发麻,这是面临危险的一种兴奋表现,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