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自己闻上一闻,都觉得十分恶心,何况还要喝下去?
“额娘,儿子实在喝不下去呀!”弘晖一脸绝望地道。
“晖儿,这是钮钴禄格格。是为了给你冲喜,你阿玛新纳的格格。她特意跟额娘一块儿来看你的。”福晋道。
“大阿哥,你现在感觉如何?”惜珺瞧着大阿哥的样子,心里着实挺同情他,这么小,也不知道得了什么顽症,每日要喝这般苦的药。
“只觉得头晕目眩,老是咳嗽。额娘,我是不是要死了?”大阿哥说着,突然失控地道。
“胡说,你没有要死了。你的病会好的!”福晋捏着帕子,为弘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外面虽说还是冬天,可是弘晖的屋子里温暖如春,甚至还有些热。这是四爷怕弘晖冻着,加重病情,所以特意令人在这间屋子里烧了好几个火盆子。
弘晖一直病卧在床上,甚至都出了汗。
“福晋,大阿哥都已经出汗了。这样反复出汗,对体虚的人来说,也是不利的。”惜珺出言道。
她心里打算,自己若是能用后世的知识救大阿哥一命,那也是积德。
更何况,自己到底是顶着为大阿哥冲喜的名头来的,若是让大阿哥病好起来,那也是好的。
“这?”福晋一时没了主意,她只怕弘晖冻着,着了风寒,却没考虑过这些。
“经钮钴禄格格这么一说,老奴倒是想起以前听到的一句老话:久病出汗乃是虚。这经常出汗就是将体内的元气散掉了了。”周嬷嬷道。
惜珺点点头,道:“周嬷嬷所言正是。”
福晋立刻叫人端走几个火盆子。
“福晋,让妾身伺候大阿哥用药吧!”惜珺道。她想趁这个机会接触接触到大阿哥。若是能从他身上瞧出什么端倪,说不定能知道大阿哥到底所患何疾。
“那就有劳钮钴禄格格了。”福晋感激地朝着惜珺投过来一个淡淡的笑容。
“大阿哥,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不感觉到苦,也能喝了这碗药。你可愿意试试?”惜珺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碗,走到他身边道。
大阿哥一听说不感觉到苦,自然愿意试试。因为他知道,自己额娘绝技不会心软,非得逼着自己喝了那碗药。
于是,他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好,那既然愿意试试,就得听我的指令哟。先将这碗药自己端着。然后把剩下的那只手给我!”惜珺道。
大阿哥兴许是实在喝腻了那苦药,此刻居然十分配合地端了药过去,又将自己空着的那只手给了惜珺捏着。
惜珺一把抓住那只手,另一只手又顺着他的胳膊摸了摸。
“大阿哥,喝吧。不苦了。”惜珺温柔地道。
大阿哥将信将疑,自己端着药碗,开始喝了起来。
福晋和周嬷嬷都站在惜珺身后看着大阿哥,并没有看到惜珺手上的动作。
几个丫鬟也都不敢看,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故而,谁也没看到惜珺手上到底在做什么。
大阿哥的心思全都在嘴上的那碗苦药上,见喝在嘴里,果然没有先前的那种恶心感,于是便索性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