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面前这孩子会冷,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拉好他身上的浴巾,牵着走到花洒底下。
“疼的话要告诉我。”
元木楮拉开赵从无背上的浴巾,小屁孩儿有些犹豫地揪了揪。
“弄疼你了?”元木楮赶紧松手查看。
赵从无摇摇头,松了手。
看他别扭地移开脸,元木楮想了想,不再追问。
倾身开了花洒试了水温,尽可能轻柔了动作,伸手去触碰其中的一道黑色笔迹。
水流哗哗而下,触手而上,才察觉到这是油性笔的墨迹。
眼前的赵从无褪去了今日的精神,小小的肩头无声地传达出让人心疼的沉默。
“没关系,能洗掉。”元木楮避开他背上发红的皮肤,拍拍他的小肩头。
“别担心,能洗掉。”她又肯定了一遍。
将花洒调整好角度立在墙上,让水流打在赵从无身上,她转身就出了浴室。
打开自己的双肩包,找到那只小药箱,拿出来打开检查。
500毫升的75度酒精还剩半瓶,还有半盒松膏。
幸好。
等她回到浴室,赵从无还维持着刚刚的站姿等着。
元木楮看看手里的酒精罐子,如实相告:“会很疼,你得忍忍。”
看他乖巧点头一下,元木楮心坎儿软化得一塌糊涂。
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为今之计是先去掉他背上的黑色字体。
得了同意,她让赵从无面向花洒水流,背部空出来。
看了一遍他的背,元木楮撸起衣袖,开了酒精瓶。棉花团浸透,接着擦到了赵从无的背上。
不出所料,酒精一接触到,赵从无浑身都抖了抖。
“忍得住吗?”元木楮示意让他扶住前面的门把手。
赵从无咬咬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