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想在这儿住上几天不成?”赵一凉皱眉,看向她。
他最看不惯折磨自己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一个,一丁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交了钱了,我有权利享受我的付费服务。”元木楮眼里的冷淡掺杂了细微的慌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难办,他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正常人谁会管这么宽?可她竟然还不敢跟他冷脸,这个发现更让元木楮觉得心慌。
她只能用力保持面上的平静。
“你还欠我钱,我有权利维护我债主的权利。”怕拉伤她,赵一凉松了些力道,但手还是不放开。
“我一个月之内就会还你。”再打份工的话,能还上。
“你来替我家保姆,不也一样是打工抵钱?在医院我以为我们都谈妥了。”赵一凉看着元木楮的眼睛,逼得她不得不移开视线。
“我不想做保姆。”元木楮扭头道。
赵一凉看不出她这理由真假,但着实觉得有趣至极:“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你喜欢。”
“那我不要去你家。”元木楮很快就将视线移了回来。
这下赵一凉笑得有些咬牙切齿了。
“就这么不待见我?嗯?”
“我不想和你扯上关系,钱我一定会还的,不信我们可以立下字据。”说着元木楮就要将书包拿回来。
赵一凉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你要是跟我走,我替你瞒着你家里,你要是不跟我走,现在就跟我回你家。”
元木楮瞬间抬起了头。
赵一凉心叹,攻人先攻心啊。
等坐在车里等得无聊的侯易终于看到赵一凉领着元木楮出来时,感叹了一句“总算把您二位等来了”。
这话才说完,看走近的元木楮身上那套衣服,侯易顿时惊得说话都变磕巴了。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侯易震惊之余笑得像个二傻子。
眼神儿直往赵一凉元木楮脸上来回看,被赵一凉敲了一爆栗。
“往哪儿看呢?赶紧开车。”
“哪儿去啊?”侯易笑着跟后座的元木楮打了个招呼,连眼角余光都没朝赵一凉瞥一瞥,“小丫头怎么称呼啊?您可真行,我愣是翻了好一阵监控才找着您,这一身黑的您穿着真是合适极哎哟我去疼死我了赵一凉松手!”
赵一凉这才松了他腰间痒痒肉。这可以说是侯易从小到大的心理阴影了。
“你们这群小子净是整这些歪门邪道,总有一日我抓住你的把柄也这么弄你!”侯易笑着推了赵一凉一把,让他赶紧系好安全带。
等车子发动,侯易再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那小丫头已经靠在椅背,闭上了眼睛。
赵一凉冷冷地说了声:“先到我家,不开就给我下去。”
侯易咂了咂舌,乖乖闭嘴开车。
心道他似乎还真捏到赵一凉的把柄了。
再往后视镜看一眼,那小丫头的脸隐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再瞥了一眼身边这尊爷,那视线压根儿就没离开过后视镜。
得,赵一凉这大爷怕是要被拴住了。
等车停在赵一凉家门口的时候,侯易看了看表。
“我去这都差不多一点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大爷怎么补偿我?”侯易边说边冲赵一凉抛媚眼。
“哪儿滚哪儿去。”赵一凉解了安全带就下车,绕到后座开了车门,一看元木楮还真的睡过去了。
“喂,我说,”侯易转过身,攀着座椅背看赵一凉,“你当真要接她到家里住?”
赵一凉压根儿就不理他,先是小心地将元木楮的书包背到自己身后,再更小心地将元木楮抱了出来。
“这事你不许对外说,有什么过几天再说,这几天没事别找我,”赵一凉冲侯易说完,还示意他去帮开门,“去开门。”
侯易叹了口气,下车去老老实实把院子的门打开。又进去把里头大门打开。
“钥匙放这儿,很晚了你回去吧。”赵一凉下巴往玄幻边的桌上示意,接着抱着元木楮就进了屋。
“你还知道这会儿很晚了啊?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使唤完我就使劲儿往外赶,好你个没良心的赵一凉。”侯易本打算走,偏偏听了赵一凉的话又突然不想走了,捏着手里的车钥匙往门外的小车那边按了按,听了个响儿他就关了门。
熟门熟路地找出客人用的拖鞋换了,边往里走边脱外套。
“累死小爷我了。”说着就躺倒在沙发上。
赵一凉下来一看,侯易这小子当真不走了,看他大剌剌地瘫在沙发上,转头就走。
好一会儿后,侯易只觉一阵风带过来,身上甩过来一张毯子。
“明早就走。”赵一凉的声音越传越远。
接着听到那边有人洗杯子,侯易一下就坐了起来,脚下急急地走了过去。
他扶着厨房的门框,看里头正开冰箱拿东西的赵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