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渊推来开了门，这一层竟然就是普通的书房而已。空间很大，所有靠墙的位置全都有固定有书架，似乎是完全按照房间的形状打造的。有的书架上满是书，有的书架上摆了一些把玩用的雅器。整个房间除了桌子，最醒目的还属一幅画，画上是一名女子，红衣，背负双剑，古人画风抽象，叶羽看着画想象不出来这女子的五官，但是棕红色的，越往发尾越偏红的长发，红色的，似乎还带点粉的眼睛。都和赵括一模一样。

赵括的妈妈？！

“你师母。”赵世康就站在画像前，他背对着叶羽他们，看不清表情。叶羽跪下，朝着那画像叩了三个头，这个世界的拜师礼节就是这样的。她给了这幅师母画像等同于师父的尊敬，她知道虽然赵世康没有回头，但是却能通过魂力知道她在干什么。

叶羽之前一直觉得，不论如何，赵世康不认自己的儿子，还把儿子赶走的行为是很混蛋的。他不缺吃不缺穿，只是一个儿子而已，就算不能一直护着，带在身边也是没问题的。如果让叶羽猜，为什么赵世康不认儿子，无非就是为了保护他。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是比拥有一个大国重臣、还是位整个世界都少有的强者的父亲，更好的保护呢？但是想着想着，叶羽就想通了一点，尤其是最近自己身边也多了两个不得不亡命的名门之后，叶羽觉得，或许当个普通人才是最好的保护。

叶羽拜完，轻轻起身，理了一下衣服：“老师。”

“等到他了么？”赵世康头也不回的问。他的一只手抚摸着那幅画，轻轻的摩擦着卷轴的边缘。

“没有，师兄没有再回来过。”虽然赵世康没有明指，叶羽当然知道赵世康问的是什么。赵括没有再回来过：“但是师兄给我留下过一封信，说他自己很好。”

因为觉得赵世康会生气，叶羽隐瞒了赵括说以后会来帝都扬名的事情。

“一路还好？”赵世康又问。

“很好，很顺利，父亲也还好，不过路上捡了三个人，可能要跟我一起过了。”叶羽说。

“都行。有问题找你大师兄，和湘荷。从今天起，你就是镇国司的十八弟子了。工服，你大师兄会给你。想穿就穿。”

看来刚才在楼下自己看到的就是工服了。叶羽想起楼下人穿的黑色金边的衣服。

“老师。”叶羽说话前有先喊人的习惯，不管对方在不在听都会喊一声，有反应了才会讲下去，证明对方在听。

“以后叫师父。如果不想你师父不清静。”赵世康说。确实，整个镇国司都喊他师父，就叶羽喊她老师，被别有用心人知道定是要做文章的。

“师父。”叶羽毕恭毕敬的喊：“还是十九吧。就算走了，我也还想认他做师兄。”

“十八。”赵世康说。

叶羽继续说：“如果真有人想查，瞒着更不好。”叶羽看向慕南渊，这里唯一一位不一定知道赵括存在的就是这位大师兄，她也不知是该瞒还是不该瞒。所以这一个眼神，是想看看慕南渊的反应。她觉得慕南渊一定是一个有眼力的，若是不知道，会选择自己出去。

慕南渊正好也在看她，互换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帮腔道：“小师妹说的在理，想查的，想必早就知道小师弟的存在了。这两年也不是没有去往黑水的暗探。发现的可能只是一部分。”

“……”赵世康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了句：“随意。”

得到了许可，慕南渊向着叶羽笑了一下叶羽对大师兄的评价上升为温和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