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擂台中动手脚的确容易查,本就是平云峰等峰头承办的,大不了闹到上级去。我目前可是邪修的迫害者,在凌云门出的事,你说我向凌云门提出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竺姜的样子愈发阴沉,每个字都咬得字正腔圆且重,与她平时几乎判若两人。刘梓涵攥着茶杯的指节略略发白,她是温柔挂的长相,周身温婉的气质一旦没有刻意维持,整个人就显得逆来顺受而憔悴,无论哪种情态都足够惹人怜爱,让人自觉忽略她是个切开黑。
“但我背后站着什么,竺师妹不清楚吗?”
“你背后可不止你刘家,对你马首是瞻的簇拥难道不是人吗?是这群人中出了邪修,你没有一点责任,还是说在大是大非面前,你刘家敢违抗诛邪之道来包庇你?你家大业大,想来也不缺上进有用,能为家族带来荣光的小辈。”
“刘梓涵,你今日前来,我只需你一句诚意道歉,再把你欠我的东西还回来,我们就两清。你做错了事,几乎害死我,非但不承认,还千般狡辩,我被逼急了,大可一点脸子都不给你。”
“那你便试试,好言好语劝不动你,我只好回去找符修姐妹们哭诉去了──”刘梓涵作势起身。
她刚离开椅子,突然被一把匕首困住前路。
柳条抵在刘梓涵脖颈上,刀锋上的寒光晃到了她的眼睛,她下意识放出自己的水木灵力,却被竺姜的吼西风无情斩断。
揍邪修揍不过,难道连个只会画符的融合修士都打不了吗?
“老实点,我生气啦!”竺姜一边下床,一边融出两个金线。一根把刘仙子缚在椅子上,另一根用来远程打开隔间的门。未等仆从反应过来,那根开门用的金线便直接捆上了他。
探伤小分队显然没走,以梁致为首,大大方方地进门吃瓜。
竺姜一身洁白的里衣,衬得眉目更加深沉,眸子中漆黑一片,预示着刘梓涵接下来的至暗时刻。她打着赤脚走近刘仙子,干脆利落地甩了她两个耳光。
饶是有修为护体,她仍被竺姜的两个巴掌抽得找不着北,因为竺姜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居然运了灵力在手。金系灵气天生克制她,她没有立即被扇晕都算竺姜手下留情。
除了竺姜,在场有还有六双眼睛目睹她受辱,刘梓涵从进屋起那股隐隐的优越感荡然无存,精心梳的发髻也被打散。
“你怎么敢──”她对着竺姜歇斯底里哭吼,拼命在束缚她的那把椅子山挣扎,先前铺上的带花纹的坐垫被蹭到地上。
“考虑一下,现在道歉,我就饶了你。”柳条在竺姜的操控下,围着刘梓涵的脖颈打转,和它的主人一样不耐烦。
刘仙子不从,把视线从竺姜身上移开,往地上啐了口血,愤愤道,“我赌你不敢对我怎么样。”
“这话说早了。”竺姜的手中又发出一根金线,刘梓涵被缠得更紧,仅露出腹部在线外,两端的线头化作利刃,堪堪往她的肚子捅去,完全在她身上复刻自己受伤的情形,
“你听说过么?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的恶,凡事都要为他人留三分余地,被逼急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如果再坏一点,你能猜到你的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