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出门穿了外裙的,为了躲开那邪修便弃了去。”
“缘何出门?”舒夷没有混淆衬裙与外裙,只是单纯看不惯而已。
“去逐云峰桂岛。”她借来的大人衣服总算穿妥帖了些,袖子还有些长,她也没挽,两只手臂不协调地学着唱戏人舞水袖。
舒夷为躲避上下翻飞的衣袖,默默地移到远处。怪不得柳去尘没来探伤,原来是要竺姜去哄。他下意识地扣掉了无名指上好不容易长长地指甲,
“柳去尘知道你遇上麻烦了吗?”
“不想告诉他,告诉他说不定会让事情更糟。”狐狸态度明确,斩钉截铁。
“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舒夷心中稍悸,无法控制地又撕去了中指的指甲。
……
岁暮天寒,是且归休息的时节了。
冬藏冬藏,本该万物蛰伏,倒在榻上,小酌酪浆,几本书卷在侧,懒翻几页,便可打发一日。
竺姜没有亲历过一次这样向往的冬日,她的冬日总是与“忙碌”密不可分。
要不是不愿呆在家里啃老,她来川阳上个鸟的高级仙门,啥新鲜的都没学到,烦心事倒是一大把一大把地来。
什么时候能捡到个大机缘一夜暴富,她就什么时候回乡当米虫。
米虫与精英并排行着。
精英无时无刻不是精英,御个剑都这么好看。巍巍然如玉山矗立,目不斜视。
米虫有了麻袋的遮盖,变本加厉地吊儿郎当起来,夸张地随风摇摆。
“要过年了啊,我好想回家。”
米虫在川阳不小心触发了冒险任务,折腾得脸都瘦了一圈,陷在眼眶中的大眼看起来触目惊心。她在心中把邪修与刘大美人咒了千八百遍,还她朴实无华且枯燥的混日子生活!
“圆州城?”闻日月是圆州人,竺姜自然也是。
“对的。回去先瘫两天,再和我弟打一架,之后帮我娘买年货,帮我爹看账本,最后见见朋友,完──美──”
“打弟弟,贵府的教育传统可真独特。”
“男孩子小时候多挨打,以后就能少挨打。”米虫理直气壮。
歪理邪说。精英未置评价,继续眺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