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柳去尘表面沉着淡定，竺姜知道这货心里绝对在打鼓，谁当上魁首对他是否要卖身影响很大。与其说奖品是霓光晶，倒不如说是柳去尘。刘梓涵与诸葛凝雁的票数吃得紧，不论哪一方票数略占优势，马上就有对家应援军把票数追平，看得人心惊肉跳。

此刻，没有一点点防备，于康乐手臂攀上竺姜肩头，压得她直咳嗽。

“你选哪个？”

竺姜小心翼翼地把乐乐的巨长手臂挪开，歪头看她，无可奈何道：“姐妹，我们没有选择。”

“？？？？？”

小仙子，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你听说过拿人家手短么？”

“？？？？？？”

“我难道没说过这票子是刘梓涵送的吗？”

“娘耶──竺姜你竟然认贼作父！”

“父你个头！不然你以为天上掉馅饼啊，人家送都送了，不是这个意思，那图个啥？而且人家就在下面盯着呢，谁投谁没投，人心里没点数？”换句话说，如果竺姜她们敢在刘梓涵眼皮底下投诸葛凝雁，其他三个还好，竺姜等于说在停云峰符修里不能做人了。她只想平平安安，少惹出些风浪，在凌云门混个金丹啊──在这朴实渺小的愿望面前，偶尔违心而动也没什么。

女子汉大丈夫就是能屈屈屈屈屈屈！

“别听她乱讲，一位凌云门大能曾曰过「到手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理应享有全部处理权」，想投谁就投，小刘既然有这个胆子送票，也应该要有胆子承担风险。”品品这理直气壮的口气，徐逍遥果然是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与人交往，一定没少连吃带拿。

竺姜：“那位凌云门大能怕不是您老人家？”

“自信点，把「怕不」二字去掉。”徐逍遥扬起他骄傲的大能头颅。

竺姜：“可大能您想过这样会有违道德么？”

“……我突然不想收你为徒了，你这个死脑经，悟道一定悟不出。”大能对敲竺姜的后脑勺有迷之爱好，今日第二次敲，下手重了些，“记住，那位大能还说过「你才是道德的主人，而不是道德是你的主人」。”

如果你是一个正常善良的人，那一定会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道德。多数人遵守的规则不叫道德，这些人也没有资格用自己的坚持去要求别人。

“姜丫头，你怕的，根本不是违背所谓道德吧──”

哎，知竺姜者，老徐是也！

她本来决定懒得理老徐，继续我行我素，努力不得罪人，等真到了投票箱之前，突然心旌摇荡。

就在排队之时，她无意识的一瞥，掠过柳去尘安静的侧脸，当初喜欢他的那份心情，呼啸着从记忆里阴暗的角落冲出。柳去尘因为什么而闪闪发光，因为他谁都不得罪吗？还是因为他可以顺从意志去得罪任何一个人，并努力增加自己对抗报复的底气？

她过去的喜欢来源于向往，当她一步步实现向往，那如同执念的感情，无法释怀的过去，是否就不再束缚着她？

她想成为坦坦荡荡的竺姜！

“魔鬼怪”：“阿姜──你投谁──”

“诸葛凝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