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奄奄一息埋在水桶里的女孩,弥漫着血水腥气的屋子。
俨然已经吓呆了的钱氏。
谢今安抿着唇,他已经多年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他现在克制不住要绷着个脸。
他如玉冠面,因为生着气还有些稚气的脸庞僵直着。他有一个小动作就是一生气就会绷直背。
谢今安是极懒散的性格,以前丢在了乡土里也乐呵着。能看见他生气也是罕见,文昌公夫人惊奇于小侄子这无声的变化。
接下来更惊奇于那个从水桶里被捞出来的青黛。
湿淋淋地紧紧闭着双眼,额角淤青,还留下一丝血水。
文昌公夫人和舅母邵氏是闺中密友,也半推半就的是青黛半个舅母。
当初多灵巧可爱的一个小丫头,竟然被作贱成这样。
文昌公夫人生气归生气,到底没有忘了礼数,转过去笑道:“看来伯爵娘子在处理家事呢,我们还是不要过去的为好。”
忠毅伯本来有些看不清楚,辨认了好一会,颇为尴尬地看文昌公一眼。
本来今日他传话给了钱氏,文昌公要来一起看年供收成。她今天这样子岂不是让他难堪吗?
钱氏早已经吓傻了,她哪能想到文昌公和她的夫君一道儿来了。而现在她就像一个地狱阎王似的惩戒青黛,对一个孩子加以死刑。
文昌公生平最厌恶悍妇,拂袖离开了。文昌公夫人也行礼道:“我们先去前厅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钱氏吓得腿脚发软,连滚带爬走出来。
待看清站在门口的少年,来不及哀嚎,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忠毅伯平生最爱面子,尤其是在文昌公面前,二人暗自较劲许久,今日钱氏可真是上演了一出好戏啊。
谢今安看都不看她,闯进去把湿漉漉的青黛抱在怀里。
血水沾在他洁白的衣服上,谢今安丝毫不在意,小心翼翼地抵在她的喉咙上,让她把脏水吐出来。
彩鸢想去帮忙,却被他阴翳的眼神震住了,动也不敢动。
她觉得这个少年像一匹野性难训的孤狼一般,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觉得要是现在自己不做点什么,立刻就会被这匹狼咬住血管捏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