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兰沉默着,等喜珠把案盘码好,开口道:“我去送吧,你们先吃。”
几人都知道,木棉与她关系最好,也就默认了。
屋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可兰知道她睡觉的时辰,担心她病了,就扣了几声门。
扣门声在这寒冷的夜格外明显,她等了好一会,瑟瑟发抖。
“木棉姐姐,你睡下了吗?”
话音未落,门就猛然被打开。可兰被这动静吓了好一跳,后退半步。
月光下,木棉瞪着阴翳的眼睛阴森地看着她。
她是穿戴整齐的,连一个朱钗都没有摘掉。却给可兰一种可怖的感觉,仿佛是冷风在她后面吹似的。
“我以为你这大忙人,又是请医又是照料的,要睡在外屋做大丫鬟了呢?怎么又过来找我了?”她不咸不淡地嘲讽着,说出的话仿佛是在可兰心头扎了一根尖锐的刺。
她步步紧逼:“怎么了?说不出话,是你的五姑娘把你的舌头拔了吗?你真该被拔舌头,连谁是你的主子你都不知道了?”
可兰被她那幅模样吓着了,连连后退:“木棉姐姐......”
“姐姐?我可担当不起,你要是下不了手,明日就回了娘子,你的下场是什么你该知道。”
被拔了舌头,挑断手筋,挖去双眼......一辈子搭配为罪奴。
她回想起钱氏漫不经心地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后辈慢慢渗出一层薄汗,她知道,钱氏才没有闲工夫吓她。
这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