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有没有碰过宁昭仪的猫,去过披星殿是毋庸置疑的。
擅闯披星殿,也不是小事。
邵氏把她护在怀里:“今日太妃生辰,宁昭仪何必大动干戈呢?”
宁昭仪嫣红的指甲摸了摸她那张漂亮小巧的唇:“我是不想生气,可是这是御赐的猫儿,回头官家问起,总不能叫我撒谎吧。”
这明里暗里都在说是青黛做的,还没调查清楚,就一口咬定她,不给她任何争辩的机会。
郦安县主在后面说风凉话:“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还说要献礼给太妃,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
“姨娘也说了,我年纪小。”青黛转过头来看她,“我是如何把这猫弄死了的呢?我又为何要这样做?”
她是第一次进宫,别说是宫里的人她都没见过,更谈不上与一只猫有什么恩怨。
青黛笑吟吟的,脸上并无慌张。更让人觉得她问心无愧。
“怎么?你是在说我冤枉你?”宁昭仪轻蔑,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给她泼脏水,又没人帮她,凭她自己青口白牙能洗清?
有人已经发现这里的不对劲了,也偷偷往这边张望。
深宫里不就是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吗?有见识过的,也有没见识过的。
被害的又不是她一个孩子,那些在井底挣扎哭喊的皇子皇孙多了去了。
妃嫔们只当没听见,各自客套说笑着。
邵氏美眸看向宁昭仪,刚要开口,怀里的青黛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姑娘很淡然地朝她笑笑,反而是显得邵氏慌张了。
“娘娘说我去了披星殿?初来乍到我连路都认不全,怎么就刚好跑到了披星殿?”
青黛又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婢女:“我且问你,那猫儿是怎么死的。”
婢女迟疑:“是割喉。”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青黛打了个寒颤。
那个撒娇打滚的猫儿,鲜血四溅奄奄一息。
深宫里,有多少这样的亡灵成为了牺牲品呢?
“割喉?若是我做的,我拿什么割?”
宁昭仪拢拢鬓发,抬眼看她:“什么都行,簪子啦,瓷片啦。宅府里出来的姑娘会简单吗?”
宅府出来的姑娘会简单吗?
这句话简直一语中的,宫里不干净,宅府里就干净了吗?
要是会干净,那忠毅伯夫人会拜托她这样做吗。她也是厌烦了那只淘气的猫,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
青黛摊开手:“若真是我做的,那我必要掩人耳目把血洗了,从披星殿跑到最近的水源,要多久?”
“所以你迟了。”
后面冷冷地传来一句。
钱氏如母狼一般阴狠的看着她。
“何事这么热闹啊。”
大殿的人慌忙站起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