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那个鸡蛋羹和甜圆鲜肉汤了。”
卫婆子懒懒,不太想去,这两个都是大碗盏,又烫易洒。
还得两个人去端,卫婆子就耍嘴道:“姑娘叫喜珠去罢,到底年纪小,腿脚利索。”
杜婆子见她不去,自己也偷个便宜,也在后面帮腔道:“是啊是啊,我们两个岁数大了,手脚不稳,倘若洒了,姑娘岂不伤心。”
青黛微笑吹捧她俩道:“妈妈们是这府里的老人,说话也有分量。我让喜珠去叫,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妈妈们的话,厨房不敢不听的。”
这话随了她俩的意,得意道:“这话不假,我俩的话,厨房那帮人还是极听的。”随即转身出去了。
青黛长舒一口气,示意红樱去偏房。
可是一进婆子们的偏房,她看见木棉正在翻箱倒柜,红樱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你在做什么?”红樱把袖口拢紧,问道。
木棉丝毫没见慌乱,继续翻着:“我那鞋样子不知道被这群婆子放到哪了?”
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红樱的心稍稍放下来点。木棉又随意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红樱巡视着四周,也不知道编什么话,鼻尖急的冒汗。
她的心咚咚地有力敲打着,撞的她太阳穴上突突的跳。
她知道回答越迟疑越会引起木棉的怀疑,可她现在实在不知道编什么话。
“木棉姐姐——”
可兰突然出现在红樱后头,“木棉姐姐,娘子问帕子绣好没,让我给她拿过去。”
木棉停了动作,答到:“我去给你拿。”随即走了出去。
红樱目光目送她们远离,赶紧进去把当票放到原位。
心里念叨着阿弥陀佛,这可兰来的真及时。
回到正屋,她冲青黛点点头,示意做好了。青黛看她惊慌的小脸发白,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后日秋菊宴,散了就去和父亲说。”
红樱只听到前面半句秋菊宴,又是一阵脸白。
“后日秋菊宴?”她重复问道。
黛点头称是,又宽慰道:“我只是去吃饭,你别担心。”
自小在镇英公长大的红樱岂会不知秋菊宴的厉害,虽是宴饮,但是这是看姑娘们礼节学得如何的宴会。
倘若不懂酒席礼节,会被人耻笑了去,日后说嘴嘲笑。
红樱哭笑不得:“姐儿,这次可不是简单的吃喝啊。”
当初卫钰是入赘进镇英公的,因着不想被人说闲话,嫁人生子后,邵明棠从不曾去这些宴饮,却也极力辅导儿子礼节姿态。
这一次,卫钰做了四品给事中,有了门楣,这次邵明棠也该去了。
红樱打小就看见邵明棠矫正卫谦坐姿,叹气道:“你若是不练好,日后为娘怎么带你去宴饮啊。”
眼下青黛出生乡土,这些礼节自然是没碰过,红樱也不打算能怎么纠正她,只求能做个大概,不出丑罢了。
青黛被糊里糊涂地教了些,她悟性好,学得又快。红樱喜不自禁道:“我的好姑娘,这样练两日,仪态是好的了。”
可学到餐礼时,她的手小,端不住盏子。红樱只笑:“这也罢了,姑娘还小。”
“宴饮时,只有主人家做了请势,你推脱一次。主人家在请一次,方可动筷子。”红樱给她示范。
青黛点头,心里寻思这贵人家的礼节怎么如此之多。
就这样兢兢业业学了两日,青黛才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