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只说无妨,回去再找找。
青黛锦绣等了许久,里面的钱氏和忠毅伯也等了许久。
钱氏一边纳闷一边心焦,这点子虽然肤浅,但摆布一个七岁的小丫头绰绰有余。怎么今日竟没人来请安,她心道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忠毅伯拧着眉头,子女一向乖巧,怎的今日到了这个时辰还不来请安?他也不知道添了多少茶,把杯盖往小案上一丢,正打算开口说话,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
“妈妈怎么还不让进去,难道娘子还没睡醒?知道的是娘子没睡醒,我们不好进去打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不晓事偷懒,连安都不请。”孩子稚嫩的声音渐渐传来。
“你放我们进去,你这样定是有鬼。”这个声音像是锦绣的。
外面推推搡搡的,忠毅伯起身掀帘子往外看,钱氏心里一咯噔。
几个婆子抱住两个女孩儿,慌忙捂着她们的嘴,后面的女使也不知道做什么,就站在那里发愣。
“你们做什么!”
忠毅伯显然是被这场面惊住了,吼道。
滑稽!底下做下人奴仆的,敢犯上绑主子。怪事!
那婆子吓白了脸,哆嗦着跪倒在地上。钱氏出来也白了脸,蠢人!蠢透了!
她使了个颜色给彩鸢,彩鸢领会,冲上去刷刷地打了那婆子两巴掌,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谁给你的胆,让你拦主子?”
那婆子被掴得眼冒金星,双颊通红,只咬牙道:“是老奴被猪油蒙了心了,老糊涂了。五姐儿六姐儿就打我出气,打我老糊涂便是。”说着又自掴了几下“我该死,我该死。”
钱氏冷冷道:“拖下去杖责二十,关到禇屋里头,不许给饭吃。扣两个月月钱。”
她这把老骨头杖责二十恐怕也是命不多矣了,青黛看见旁边的可兰肩膀微微抖动着,眼睛死死地顶着被拖下去的婆子,手上青筋暴露。
青黛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有一只大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角的纱布。她被下了一跳,抬头看见忠毅伯。
忠毅伯看见这个女孩儿,瘦瘦小小的,一身素静。她虽然小,但是已经出落的非常漂亮了。与元宴的娇蛮不同,她的漂亮是一种很静的,发着光的。
“太素了。”这句话是对钱氏说的。
钱氏虚笑着点头:“昨日姐儿刚进来,也不知道身量,我想着今日叫布庄送些布料过来,给姐儿裁几件新衣。”又热络地过来拉着青黛的手:“你大哥哥昨日不是送了你一支簪子嘛,傻孩子怎么不戴呢?”
青黛仰着头看她,轻声道:“母亲,今日找那支簪子,却是没找到。也不该呀,我昨日就放在桌子上了。”
钱氏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笑到:“傻孩子,怎就放在了桌子上了。”
青黛仍然是眨着双漂亮的眼睛:“可为何不能放在桌子上,难不成我屋子里有贼?”
钱氏那慈母的面孔险些憋不住,不动声色地拉着她走进里屋。
青黛仍是一副懵懂的脸,她与钱氏之间,她最有利的就是她是一个无知的孩子。而钱氏硬要在忠毅伯面前装一个慈母,撕不开面皮。
“怎的今日都不来请安。”
忠毅伯看向他们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