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部落中,于可已经带人退到了部落避难所的最中心,营地周围摆满了“拒马”。这是一种高大的障碍物,由削尖的木头捆绑组合制成,中国古时常被用于城门和军营出入口当做障碍物。当初沈勇建议设立避难所的时候就带着人制作过大量的拒马放在营地周围,而这些拒马因为材料原始,放置的数量多,对于野兽来说还是有不小的杀伤力。现在对于兽群来说,唯一的障碍就是这条宽度十米的拒马带。
此时沈绛和成晓玲带着部落的小孩子和老人待在营地的正中心,周围是拿着武器的男人们。营地的最外围就是拒马带,兽群这时候正在冲击。
虽说兽潮数量庞大,但是沈勇他们制作的拒马数量多,而且每个都非常的大,普通的野兽想要通过必定会被拒马的尖刺刺伤。
只是这一次的兽潮不一般,所有的野兽都在悍不畏死的冲击着拒马。前面的野兽倒下,后面的野兽就会继续往前冲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击。
几分钟之后,地面上已经满是鲜红的血液,都是那些野兽想要跃过拒马,最后却因为跳跃的距离不够而摔在了拒马的尖刺上被刺穿身体,最后失血过多而死尸体挂在拒马上面。偶尔也有野兽踩着同伴的尸体跃过拒马来到营地,也会被于可带人收拾掉。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野兽死在拒马上,野兽的落脚点也越来越多,拒马的尖刺对于野兽的杀伤力正在逐渐下降。越来越多的野兽越过了拒马来到营地里面,营地内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甚至有些体型稍微大一点的野兽跑到营地的外中心抓伤了不少非战斗人员。
渐渐地人和野兽厮杀在了一起,喊叫声和嘶吼声混杂在一起,地面上已经满是鲜血,不时的有人或者野兽倒下。不同的是杀死一只野兽最起码都需要两个强壮的人,更有甚者需要五个人合力去击杀一只凶猛的野兽。
两个小时之后天色渐渐变暗,营地内的喊叫声和野兽的吼叫声渐渐平息,处在营地中心的沈绛和成晓玲也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只是他们不知道的,这才只是兽潮的第一波冲击。
厮杀过后,营地内现存的战斗人员锐减。由外部进入进化之塔的现代社会人员只剩下了十二个人,其中还包括了营地中心的八个女人。也就是说被进化之塔强行收进来的能够形成战斗力的人,只剩下了四个,而这四个人的战斗力也是都是一般般。剩余的就是进化之塔内的本土原始人,两者加在一起的战斗人员也不过四十三个人。如果不出现意外或者说奇迹的话,整个营地内的所有人都将成为野兽的口中食。
此时在兽潮后方的原始森林中,张明伟正在接受第二次深入骨髓的痛苦洗礼。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晕过去又被痛醒过来了,跟前一次的痛楚比起来,这一次好像是无穷无尽的痛楚。他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在经受着各种不同的痛楚。自从他心里默念了那如同魔咒一般的话之后,他的身体就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有时像是被蚂蚁咬一样轻微的痛,有时像是骨头断裂一样的痛。
前一次的痛楚中,他的大脑能清晰意识到自己在痛,而这一次连大脑都在痛,倒不如说他的意识都已经没有了。
站在他身边的沈勇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抱着他鼓励一下他,一开始他还能够保持清醒和沈勇进行对话,可是到后来,他连意识都不再清楚,嘴里只能发出嘶哑的吼叫声,沈勇只能放弃跟他对话,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捕猎小队看着眼前的张明伟脸上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身体不时的在地上打滚,手指握紧了拳头又放松。稍微好一点又开始打滚、抓地面,一些人也渐渐地不敢去看他的样子……
入夜,天空挂满了繁星,一轮明月如期而至。地面上的张明伟却已经停止了挣扎,脸庞上的狰狞也消失殆尽,细看之下犹如死人一样面无血色,只有他身体不时的抽搐和微弱的呼吸告诉别人他还活着。此时距离他开始经历那痛苦的洗礼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了,经历了无数次痛楚的冲击之后,他的意识终于忍受不住让他昏死了过去。
时间又无情的再次走了一小步,半个小时匆匆过去,他的身体也不再抽搐,呼吸渐渐稳定悠长,脸色渐渐恢复红润。沈勇这时来到了他的身边蹲下查看他的情况,张明伟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月光透过树叶映在他那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神中幽幽闪烁着着。
沈勇觉得有些瘆人,却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感觉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