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皇叔坐了下来，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爽，但是今日他倒是少见地忍住了。和平时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懦弱与昏庸不同。此时的他沉着冷静，看上去还有一丝杀伐之气。

“苏衡，我该不该杀了华阳长公主。”

他的声音很冷，里面有杀气。

苏衡听得出，他说这句话是认真的，他是真的动了杀气。事实上，他早就以为华阳长公主会死了。就像三公主的死，虽说是莫祁一所为。

但就算莫祁一没有动手，眼前这位陛下也迟早会动手。他听说，二公主这段时间也是病入膏肓。

苏衡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慢慢饮着。

“这大荆天下，敢不回答我问题，还自顾自饮茶，不给我斟茶的，恐怕也就只有你苏衡了。”

苏衡放下茶杯，然后在便宜皇叔稍稍有些惊讶的眼神下，给他斟了一杯茶。

“少见。”便宜皇叔说道。

“听说当年还是少年的陛下冒着生命危险，中了两刀雨中狂奔，只为送自己的侄女出宫，”苏衡敬了便宜皇叔一杯茶：“这杯茶，乃是多谢陛下救商柠。”

“她是我的亲侄女，”便宜皇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静地叙述着事实：“当年我阿娘喝下毒酒之前，把阿柠递给我，告诉我要一辈子守护好这孩子。”

便宜皇叔给苏衡斟了一杯茶，然后回敬他一杯：“若是没有苏衡，我在大昱也回不来。这些年，在大昱难熬，也总算是熬到了头。前十几年我的牵挂，就是阿柠。所以苏衡，不要负她，否则我就算是和你拼命！”

苏衡饮下那杯茶，认真道：“她是我的命，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