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衡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黑,被气黑的那种。既然不能喝酒,为何非要喝。她喝醉就算了,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商柠抱着苏衡的靴子,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苏衡凑下身去,在商柠因为喝醉而泛红的耳朵旁边轻声道:“希望你明日早晨不会后悔。”
他一把抱起商柠,看她胡乱点着的脑袋,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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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商柠是在脑袋的剧痛下醒来的。
天地颠倒,她口干舌燥。空气中还交杂着一股酒与汗味交杂的味道,微微让她有些作呕。
她睁眼一看,才发现问题大了。
自己这是在哪里?整洁到异常夸张的屋子,除了最简单的沉樟木桌椅与床之外,连一抹帷幕都没有。桌上的笔墨纸砚被摆得一丝不苟,就连纸张都是叠得方方正正。
商柠的脑子里面突然闪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她的眼前闪现着一些零丁的场景。比如她是怎么像个八爪章鱼一样盘在苏衡身上,比如她是怎么揪着苏衡一尘不染的靴子...
夭寿了!
商柠整张脸都变得血红一片。
她都做了些什么?看着被自己搅乱的床铺,空气中闷出来的酒味。唯一可以算是安慰的是,她那在地上打过滚的脏乱衣服尚且完整。
她拉扯着自己拖地的华衣,偷偷摸摸从院子外头蹦出去。作为一个大泼皮,就算穿着再麻烦的衣裳,就算现下已经丢脸到千里之外,她也能逃得稳准狠。
在不远处。
“大人,就让郡主自己走吗?”柯省看着急速逃窜的泼皮郡主,觉得自己大脑里面一团乱麻。
“随她去。”苏衡不在意地喝着茶。
过了许久,久到柯省以为无事吩咐的时候,却听到他家大人又道:“找个人跟着她,确保她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