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会连坐。
不过现在薛浸衣主动请樱去金檀周家,可能也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既然这件事情该解决的人回来了,他也就顺水推舟了。
况且以他对薛浸衣多年的了解,既然她会让见月说起金檀的事情,必定也是想让他替她打个掩护,先瞒住周太后。
“金檀?出了什么事情吗?”周太后皱起了眉头,严肃的询问道。
见月抬眼看了一下朱见深,朱见深装作是突然想起来了,他说:“哦,朕想起来了,前些日子青藤司上书说,东瀛人好像发现了青藤司派过去的谍者,所以他们想要反将一军,也派了谍者过来,好像就是派到了金檀,青藤司的查探就查到了金檀,阿许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要先赶着回去,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倭寇又攻打杭州城,防不胜防,朕一时忙起来就忘记了要和您说这件事情了。”
听了朱见深的解释,周太后放下了悬着的心,只要不是金檀周家做了什么事情,其他的都还好。
事情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太后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不过她让见月去给薛浸衣传信,让薛浸衣给她写一封信送回来。
汪直提着见月送进宫来的蟹粉酥,直接就往万贵妃的寝宫里走去,他站在宫门口,见着万贵妃就坐在花园里逗着鹦鹉,他面带喜色地把蟹粉酥递给旁边的宫女,然后行大礼道:“恭喜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此后可以宽心了。”
万贵妃放下手中的勺子,然后兴致盎然的问道:“汪直啊汪直,你自小便是如此,有事没事的就跟本宫说什么,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那这一次你又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啊?”
汪直直起身子,连语气都藏不住的欢心雀跃,他说:“贵妃娘娘,薛司首在杭州城出现了。”
“真的!”万贵妃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
“千真万确,奴才不敢欺瞒贵妃娘娘,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估计等一会儿陛下就会过来告诉贵妃娘娘这个消息了。”汪直话音刚落,朱见深就已经到了门口。
万贵妃连忙过去迎接,没等她行礼,朱见深就扶住了她,说道:“爱妃,正说过你永远不必对朕行大礼。”
“陛下,阿许……”
“朕这次过来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情的,来。”朱见深扶着万贵妃坐到凳子上,汪直自觉的就退到一旁,和温枳站在了一起。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是瞬间便移开了目光,简直就是相看两生厌。
朱见深怜爱地握住了万贵妃的手,轻声细语的说:“贞儿,阿许的确是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杭州,你也知道杭州那地方刚刚和倭寇打过一仗,还是在休整,她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万贵妃紧蹙的眉头顷刻松了下来,她缓缓道:“没事就好。”
整个京都知道薛浸衣回来的消息大多都是欣喜的,即使有很多人心中惶恐或者不满,也都不敢表现出来。
可是金檀周家就不是这个样子了,金檀的百姓知道薛浸衣到杭州的消息之后,都是欢欣若狂的,杭州离金檀也没有多远,走水路不过一天的路程,若是骑千里马,还不到一天,他们肯定是希望薛浸衣立刻就先回金檀的。
但就金檀城里那座最为金碧辉煌的宅邸里却不是这样的。
周家的老夫人得知自己孙女儿归来的消息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多高兴的样子,还是自己在佛堂内闭门不出,下人们也不是特别的兴奋,他们对这位主人只有敬重和畏惧,喜欢呢,毕竟相处时间不长,而且薛浸衣的脾气不好,所以自然是谈不上什么喜欢。
不过有人却心慌了。
周隐手上刚端着燕窝,还没有喝上几口,听见薛浸衣回来的消息之后,吓得把燕窝都直接给打翻了。
没等她喘口气,下人就通报说周家的旁系来人了。
“哎呀,二夫人啊!这个怎么办呢?少主回来了!”现在在周隐面前撒泼的正是周家唯一一个被允许在金檀安家的旁系,原籍杭州旁系周家的少夫人韩慧。
周隐镇静地喝了一口茶,嫌弃道:“你怕什么?我不是还在这儿吗?她就算是要算账,你不会先找你的。”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周隐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保证过,如果出了事一定会力保她,但是韩慧心里也是明镜似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况且周隐哪里是个什么好相处的人,她怎么会在大难临头的时候还护着她?
虽然还会嘴上没有在说话,但周隐看她那副样子,也知道她此刻心里焦急的,恨不得把自己推出去,为了稳住韩慧,暂时还是先哄着她的。
周隐轻声叹了口气,她安慰韩慧说:“你先不要伤心,薛浸衣不一定能发现我们做的事情,就算是发现了有什么证据吗?再者,金檀周家本身子嗣就凋敝,你还这么年轻,虽然你那丈夫不是个好东西,也不招薛浸衣的待见,可若是从你肚子里生出一个男孩,那就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韩慧低声吼了一句,“二夫人,你不要忘记了,五年前旁系姑苏周家的那位少夫人,是怎么死的?她那个时候不也怀了孩子吗?大夫还说很大可能性会是个男孩,可最后呢,还不是被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