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杀死欧阳老爷也是因为有所图?”周知许顺着宋邶的话分析道,“若非如此,他们便属于买凶杀人?”
宋邶点点头,他见着路边买糖豆的小贩,想也没想就松开了周知许的手走过去,手中的热气突然消失,让周知许小小的愣了一下神儿,然后她叹气道:“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牵了很久这件事情不对了。”
真的……不对吗?
“喏,”宋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拿着一袋子糖豆直接递到了她面前,说,“给你,桂花糖豆。”
周知许恍然,他刚才就是为了去给她买糖豆吗?
“谢谢。”周知许低声说了句。
没等她拿出一颗来尝尝,宋邶就绕到了她的右边牵起了她空着的右手。
“大人……这……你先……”
宋邶见她这般语无伦次,心中升起一种从前从未有过的想法,他突然就想要知道她没有失忆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人了。
周知许咽了咽口水,妄图抽出自己的手,说:“大人,你先……”
“说过很多遍了,是公子。”宋邶松开了她的手,表明态度就行了,不必要把气氛搞得太僵。
一路走去,周知许就只是跟着他走,没有问去什么地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只是很快就吃完了糖豆。
“这欧阳家还真的是奇怪,几个孩子盼着欧阳老爷死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这杭州的人也都知道。”
“是啊,就这情况还办什么丧礼?怕不是为了打一个死人的脸面吧?”
“……”
周围人的声音引起了周知许的兴趣,她绕过宋邶,站到他身边,饶有兴趣看着对面不远处满目丧白的欧阳家。
她想起今日欧阳家那几个孩子的“你死我活”,还有欧阳芙和欧阳佐那怪脾气,她都不禁想笑出来,一开始她还顾及着欧阳老爷已死,她这么做有些不敬,但听到欧阳老爷生前做的那些事儿,他顿时有种大害已除的快感。
“这人都死了,他们的‘孝心’才出来,未免有些不好吧?”周知许几乎是看热闹的神情。
宋邶说:“人虽然是死了,但欧阳家偌大的财产还在,家中的族老看谁顺眼,谁自然就是下一任的欧阳家当家人,欧阳家只有这么一脉,其他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亲戚,相比于把家产让给他们,族老自然是更愿意在这三人之间选择一个。”
宋邶话音刚落,周围就有人说道:“现在正是争家产的好时候,况且欧阳家可经不起耗呢,你看。”
宋邶和周知许也看向欧阳家门口,一辆金色的马车出现,这比周知许在杭州见过的任何一辆都要大,看起来也更为奢华。
“是金檀周家的,”宋邶突然看向周知许,说,“应该就是那位三小姐,周媞的马车,看来,金檀周家这是要对欧阳家落井下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