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邹夫人以前还未出家的时候是这苏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为人也是十分的心高气傲,不可一世,但她是大家闺秀,身后又是庞大的家族为她撑腰,这样众星捧月长大的孩子,若是不骄傲也是说不过去的。
但她的骄傲就在她嫁给了邹林那一刻戛然而止了,新婚那一天邹林没有出现,是邹母找了一个身形相似的人戴上面具成的亲,洞房也是她独守空房,可这些都没有让当时仍然心高气傲的邹夫人失望,她仗着自己肚子里怀着用阴谋诡计得来的邹林的孩子,她觉得只要她站在原地继续等,她就一定能等到他回头。
毕竟他为了自己也和外面的那几个花旦断绝了关系,不是吗?
邹夫人觉得,邹林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自己的。
她就这样抱着甜蜜的想象和邹林做了一个多月的表面夫妻,本来邹林就是想要她这样幻想着过一辈子的,他虽然不喜欢邹夫人,但是他不想让这个孩子死。
可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的,也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邹林自成亲以来一直住在书房,他在跟赵蕊联系,但是没有正大光明,邹夫人也就当看不见,可孙翎的肆意妄为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亲眼看见孙翎进了书房,过了很久才衣衫不整的走出来,很多次,邹夫人一开始还忍着,到后来,她就去邹母面前告状,可邹母除了能在生意上把邹林治住,其他时候根本管不了邹林。
又过去了个把月,邹夫人明里暗里针对孙翎的事情终于闹大了,孙翎恃宠而骄,仗着自己手上有东西,便也毫不顾及的跟她对呛,到后来动了手,差点儿害邹夫人小产,邹林装作很为难的把她关了起来。
孙翎一直对自己和手上的东西很有自信,直到她被邹夫人送进暗娼馆,她才真正认清楚了邹林文弱书生的面皮下,黑心恶鬼的事实。
她一开始妄图联系上官府的人,但她的告密信刚递上去就不了了之了,她这才认识到,邹林之所以敢和她撕破脸是打定了注意她沦落到暗娼馆,即便是再有把柄,她也递不出去了。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在暗娼馆里和那么多的人物结交的原因?”宋樗问。
孙翎看他一眼,有些虚弱的笑道:“这位小哥,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在暗娼馆里,与其百般不愿饱受折磨,倒不如主动一些,日子还能好过一点儿,”她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看向宋邶,说,“我手上的有半本账册,上面只有邹家的私章,和苏州城里一些小喽啰的私章,那个瘸子带走的那本,才是大鱼。”
宋邶问:“账册在哪里?”
孙翎不说话,宋樗急忙道:“我们保证,事情一结束给你足够的盘缠,送你去一个新地方。”
他话音刚落孙翎就讥笑道:“你是不是锦衣卫啊!你不知道要是瘸子手上那本账册上的人这一次不死,我就会死,躲到哪里都没用,即便是京都也会有危险不是吗?”
“那你觉得你现在就能活吗?”周知许认真的问她,孙翎的目光扫过她,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周知许故作高深道,“你要是不把账册交出来,才是死路一条,还用不着那些大鱼动手,邹林就会杀了你,说不定赌一把,我身边的这位大人,可是锦衣卫……”
“咳咳!”
周知许话锋一转,说:“锦衣卫的好朋友,嘿嘿,就算是最坏的情况,至少可以保护你一条命,相信我,不是,相信他。”
宋樗翻了个白眼。
孙翎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了,她试探道:“你们也要保护好我的朋友,我才告诉你们账册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