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周知许把手从宋邶手中抽出,看着被捏红的手腕一脸无语,说,“刚才提到赵蕊她那副样子,要是赵蕊在她面前她肯定把她生吞活剥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仇!”
宋邶没回她这个问题,他其实想说,若是你怀孕了,丈夫还想着娶以前的相好回来,是谁也不能轻易接受。
“宋大人,”柏峙偏着头看他们,他像是刚刚才回来,他笑问,“怎么了?两位无功而返了?”
“关你屁事!”周知许立刻回嘴。
柏峙一愣,好吧!是他的错,不该惹这祖宗。
“柏大人,现在我答应你说的合作。”宋邶说。
柏峙和周知许都是一愣,不是一个时辰前才不屑一顾吗?现在怎么就改变主意了?
周知许摸了摸下巴,是她刚才在邹府的时候错过什么了吗?
正在她疑惑不解时,宋邶和柏峙已经双双走进了知府衙门。
“大人!”周知许叫住宋邶,但宋邶和柏峙同时回头了,周知许撇嘴说,“我叫的是宋大人。”
柏峙不以为然,宋邶挑了挑眉说:“你先回客栈,要是无聊去找曙天也行,等我有消息会通知你。”
周知许瘪嘴,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柏峙看着她的背影,笑吟吟的问:“怎么?宋大人担心这姑娘卷进私盐的案子?”
“这件事情本就和她没有关系,”宋邶若有所思,问,“柏大人今天到这里来,是因为查到了什么吧?”
“宋大人,现如今比翼鸟这一系列的案子,想让人不注意邹林也难啊!”柏峙走在宋邶前面,发出得意的笑声。
回到客栈以后,周知许一直没有发现曙天的踪迹,便去问了客栈的小二,小二说他今天一早就退了房离开了。
周知许心想他应该是生气了,或者是有事离开了苏州,毕竟青藤司还是要去杭州,他们要查的事情可比这里的小打小闹重要多了。
“哎。”周知许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她真的好无聊啊,柿饼吃完了,茶水喝光了,她也不想下去重新买,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好无聊啊。
也不知道宋樗那小子到哪里去了,本来他不是一直跟着宋邶的吗?怎么怎么这些天都不见人影呢?
算了算了,她还是去霓裳园看看吧,渔阳的死对霓裳肯定是很大的打击,她和霓裳也算是一见如故,怎么着去安慰安慰还是可以的。
这说走就走了,她先是在小摊上用自己身上唯一的几分钱买了一袋柿饼,边吃边去霓裳园。
走到大门外,她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人在唱戏,但已经没有了乐声。
不过是小半天的时间霓裳园就已经颓败至此,可见渔阳算是霓裳园的顶梁柱,还是唯一一根,这下霓裳园想跟比翼楼比肩,没个几年是不可能的。
没有乐器演奏,只有台上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换装,带着面纱,是霓裳。
霓裳看见了她,但只是淡然一笑,继续唱道: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地走从军阿姨死……”
“本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坐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周知许盯着台上目不转睛,一曲完毕,霓裳脸上的面纱也掉落了,露出了一大块伤疤,是烧伤,看起来颇为严重,但却有些年头了。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周知许问。
霓裳愣了一下,她看着周知许一字一句说:“很多年前,一次事故,我再也没能上台。”
“我知道了……”
宋邶回到客栈的时候周知许已经在吃饭了,点的都是素菜,一片青色,宋邶坐到她对面,问:“怎么不点荤菜,你以前不是无肉不欢吗?”
“为您省钱啊!”周知许脱口而出,但是表情极为不自然。
宋邶冷笑一声,说:“说实话。”
周知许讪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低声说:“今天,你叫我回来的时候,我又去买了点心,吃撑了,不能吃肉了,不然肚子疼。”
宋邶:……薛浸衣是因为养不起她了,才不肯回来的吗?
“行行行,周知许,你知道你今天吃了多少吗?你这样吃下去对身体不好,把碗放在,别吃了。”宋邶敲敲桌子,示意她放下碗筷。
周知许捏着筷子的手收紧,然后问:“我就吃点儿素菜……这都不行吗?”
“不行,今天什么都不准吃了,等肚子舒服了再吃,最近在苏州的日子都只能吃素,去去油,多喝点儿酸梅汤。”宋邶抢过她的碗,然后就回房了。
周知许坐在位置上,直到小二收走饭菜她才反应过来,宋邶刚才去的是她的房间。
不好,她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