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宋樗因为盐的事情一早就出去了,所以没有叫醒宋邶。
他去吃饭的时候只见着了曙天,他一坐下就下意识的四处看看,然后非常不自然的开始吃饭。
曙天都觉得他的表情太生硬,他都看不下去了,于是十分善解人意的说:“周知许天没亮就出去了,涉及她的私事,我就没有跟着她。”
原来是去找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了。
“你不担心她在这里遇到意外吗?万一出事了?”宋邶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情绪,但是曙天觉得有些莫名的凉意。
曙天放下筷子,开始跟宋邶眼神交锋,但由于他实在是饿了,就放弃了。
“宋大人,这里是苏州,你知不知道这里离金檀走路都只用一天,在这里对她动手,你当金檀周家的人死绝了吗?”
“看来,你们是把她的身份告诉金檀周家了,那为什么不跟她说?”宋邶再一次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
曙天皱眉,这人逻辑感太强了,他就不该和他说这么多。
见曙天不说话,宋邶便开始了自己的猜测,他说:“是因为薛浸衣没回来?周知许在金檀周家的身份应该是很特别的,在你们没有把握完全护好她,或者是在她没有完全信任你们之前,你们是不敢暴露她的身份的。”
听着这话曙天就颇为不乐意了,他语气不善的反问:“你怎么就知道她对我们没有完全的信任?”
说的她好像是对你多信任一样。
“你!”
“诶,你们都在吃了,怎么也不多上点儿肉啊。”周知许在这关键时刻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看见他们俩剑拔弩张的表情,而是嫌弃他们点的肉太少,还是边像暴风般席卷桌上的肉,还边吐槽道:“你们一个锦衣卫,一个青藤卫,都是当下最有钱的差事,怎么这么抠,多点盘肉都不肯。”
宋邶在她进门的时候就打量过她,看起来没有什么发现,她应该是无功而返了。
不过想起她曾经耍过的小心机,况且她身份不一般,金檀周家的人骨子里都是狡猾的,她……算了,就算是要防备也要等她恢复记忆再防备,现在,即便是再狡猾也不过是一只没有爪牙的小狐狸罢了。
跟她置气干什么!
宋邶,你一个大男人最近这么天天跟一个女人置气?
“小二,再来一碟子羊蝎子,还要一碗狮子头。”曙天终于听懂了周知许的暗示,出手大方的点了最贵的肉。
“公子,”周知许笑脸盈盈的转过头问宋邶,说,“你想吃什么,反正有人请客……”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宋邶放下筷子就走了,那语气和表情都很不耐烦。
周知许看着他就这么走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默默的开始吃东西,也不说话。
曙天的目光在菜和她之间来回转动,他目前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可能周知许是真的把宋邶当做朋友,而宋邶刚才冷漠的神情刺伤了她。
他也不敢多想,宋邶和周知许也之间只能是普通朋友。
吃完饭之后,周知许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曙天想要带她出去走走,但是被她婉拒了,周知许说今天比翼楼要唱《琵琶行》,晚上霓裳园也要唱《琵琶行》,她打算先去听比翼楼,再去听霓裳园的,反正这也是个热闹嘛,不看白不看。
“那好吧,我还有点事情,我先去办了,晚上我再去霓裳园找你。”曙天说完,等周知许一点头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周知许闷闷不乐地往比翼楼的方向去,刚才宋邶没有上楼休息,看来估计去比翼楼了。
周知许整理了一下心情,没什么,又不是没被白眼儿过,有什么大不了的,待会儿还有一场那么好听的戏要听,干嘛这么愁眉苦脸的。
对呀,她什么时候会为了被别人白眼而愁眉苦脸?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这一路上边走边在想,她当时被海浪冲上岸的时候,隐隐约约还有意识,她记得那天是渔夫把自己救上岸的,但是那个渔夫救了她之后就没有再管她,直接把她扔到了岸边。
再到后来就是路过的农夫救了她,她在农夫家休息了数月之后,根据自己衣服上纹路和刺绣的线索,才一路追到了京都,后来在街上李有林和她巧遇,她帮李有林找到了丢失的钱财,她这才在京都落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