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消。
是夜,N市。冷的让人颤抖着。如同让人身处寒窑一般。沈朝赋紧握利刃的手,微微摇摆着。
“宇,她是谁呢?”娇媚的女人亲昵地挽着韩哲宇的手臂,娇艳的红唇翘着。韩哲宇摸了摸女人的头,眼中尽是宠溺,风轻云淡的回答:“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说好,好笑又带戏谑的瞟了眼沈朝赋一眼。
见沈朝赋岿然不动,收起戏谑的眼神,“沈朝赋,我劝你…赶紧告知凰女的下落。否则?你的命也就在这了!”
朝赋抹了把唇角的血渍,抬起头,笑着对韩哲宇抛下一句话:“远映征帆近拂堤,在时纵嫌织绢迟。天兵照雪下玉关,边人杀尽唯空山。近臣零落今犹在,在生本就多子孙。眼中不见兮吾儿,前岁花前五十二。韩哲宇,活该你愚蠢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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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那个梦,朝赋已经不知做过几次了。轻拂去汗珠,“七桃,给我盛杯茶。”
被唤作七桃的小姑娘,约莫十五岁年华,动作麻利的倒茶,“小姐,切记睡前不可杯。”朝赋轻泯一口,唇若丹霞,轻语:“你小丫头倒管的多。”
七桃不好意思的笑了,又不经意说道:“小姐,婢子只是担心你你。哦!对了,适才有只乌鸦飞入院内,落下一张纸条,’会客栈’是何意?”
朝赋眼皮微挑,站起身来,“不与你说了,我出去一趟。”不待七桃反应过来,快步出去。
朝赋一顶白纱帽遮半身,莲步走于熙熙攘攘的大街,眼神波澜不惊。
拐过三条小巷,到了一处“福满客栈”,门口闲坐的小厮见朝赋来了,起身拍拍衣上的尘。
“沈小姐来了?”
朝赋缓缓颔首,“我来见洪老先生。”
小厮似是早已知道朝赋的目的,“且跟在下来,洪老先生在二楼雅间。”
二楼雅间,一老人正在品茗。
“洪老先生果然与常人不同,喜喝这凉茶。”朝赋大步跨入雅间。“世界何物不是凉的,凉与不凉,取自本心罢了。”
朝赋缓缓摘下纱帽,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佩鸣玉以洁,齐幽兰以争芬。一张绝色的脸暴露出来,美中不足的是,右额上的疤。是幼时火灾所致,虽然早已淡了,却在珠玉般的脸上,显得那么刺目。
“洪老先生应当知道我本次来的目的。”
“哈哈!沈小姐喜欢猜计人心的习惯还是没改掉啊!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娃娃!”
朝赋听此轻浮之语,不笑不怒,轻扯嘴角,“洪老先生也是越来越帅了呢。”
洪老的笑容戛然而止,僵在脸上。“咳!方法嘛……自然是找到了,只是有个小条件?”朝赋面不改色,朱唇轻启:“你知道我不喜欢谈条件。”洪老起身,走至朝赋身旁,顺看一把灰色的长须。
“此条件简单,你只需在入宗后成为内门弟子,或成为那宗中最神秘莫测导师的关门弟子即可。”
内门弟子已是难事,再成为那神不知鬼不见的导师的弟子,无疑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