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午年,己酉月。宜淡定,忌浮躁。
第二天,章峰在去学校请过假之后,就带着陈焕到小庄镇上坐着二路公交车去了县城医院了。
县城医院里,陈村长已经被转入了普通病房了。陈妈一直都守在病床前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时不时的会自言自语说些什么。进了病房之后,陈焕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陈焕抱着陈妈就痛哭起来,陈焕姑父在旁边一边叹气一边安慰着娘俩,而章峰只能呆呆的蹲守在病房门口。或许此时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些吧。
两个人在医院呆了一天,下午陈妈就打发二人回了家了。原本陈焕是想陪着陈妈一起在医院照顾陈爸的,但是陈妈死活不同意,毕竟二人是请假出来的。现在陈爸情况还算稳定,所以并不需要陈焕在医院,学业是千万不能落下的。章峰只好带着满脸失落之情的陈焕离开了县城医院,赶回了马头村去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半个月。马头村或是说整个北方迎来了一年之中较为热的七月份。
半个月过去了,陈村长依旧没有醒过来。按照医院的说法,陈村长可能随时都会醒过来,也有可能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陈妈中间带着陈爸辗转了好几个大城市的有名的医院,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留在医院也没啥用了,最后只能把陈村长接回了家里照顾。说白了,此时的陈村长已经成了一个植物人了。
整个陈家被一种极为悲痛的气氛一直笼罩着,半个月的时间里。陈焕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一句话都不说,甚至都忘记了如何去笑了。上课也老是走神,成绩也随着一落千丈,原本是班里的尖子生,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掉到了中游成绩。为此老师也没少找陈妈谈话,陈妈刚开始还会教训陈焕,但是每次教训的时候,陈华除了哭之外一言不发,再后来陈妈也就不管了。其实陈妈了解自己的女儿,陈焕从小到大就是个心思非常重的女孩子,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憋在心里不说。
不过好在章峰这半个月一直默默的陪着陈焕,每天除了放学送陈焕回家之外,晚上还会在家帮助陈焕补习功课。说来也是有些不可思议,原本章峰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一般,但是自从陈焕的成绩下滑之后,章峰拼了命的学习,就是为了能给陈焕补习功课,结果不知不觉中,章峰倒是成了班里的尖子生了。
虽说如此,但是章峰并不在乎这些,甚至因为出现了这种情况,还导致出现了一个让章峰意想不到的小插曲。
由于自己的成绩来到了班里前几名,班里的很多女同学经常向章峰请教问题。毕竟都是同学,所以章峰也没多想,基本上也是有问必答,慢慢的章峰在班里的异性缘越来越好了。
起初章峰感觉并没有什么,直到有一天下午放学,陈焕突然跟自己说,以后我们还是别做朋友了,你现在已经是班里的尖子生了,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说罢陈焕头也没回的一个人跑回家去了,留下章峰一个人呆呆的看着陈焕远去的背影。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章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袋中不停的浮现出陈焕含泪的眼眸和远去的背影。索性夜里差不多九点钟的时候,他又去了陈焕家里。不过陈焕家已经熄灯了,好像已经休息了。
章峰并没有转头回家,而是按着老样子,趴在陈焕家墙头不停的学着猫叫。惹得院子里的大狼狗嗷嗷的叫。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才见陈焕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神经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趴在我家墙头。”陈焕没好气的说着章峰。
“我是神经病,大半夜的不睡觉趴在你家墙头,就是为了给你一个解释。”章峰并没有像往日那样一副温柔的态度,相反一副非常气愤的态度说道。
陈焕见章峰好像确实没有胡闹,这才从家里出来跟章峰见了面。
那天晚上,两个人沿着村南头的公路一直往西走着,一直走到了马头山西山脚下的水库才停下。
“小焕,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